想到了什么,苏兮立刻转身往南山去。
山上的玉虚宫大殿里,年轻的天师看着突然造访的客人,有一瞬间的不确定,“敢问...”
“张天师曾说过,若是我来玉虚宫中问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兮不跟他绕弯子,如今这一辈的小天师资质不如老张天,胆子约莫也不如。
当年老天师留了话给他们,他们定然不敢违背。
小天师立刻朝苏兮行礼,“不知尊客驾临,有失远迎,敢问尊客这次来是?”
他生得晚,听闻当年那位客人开启了后山的大阵,整个长安城内的游魂都被招了来,且没敢伤一人。
当年亲眼见到那等奇景的师兄们后来云游四方去了,说这辈子成仙有点希望,成神却是再无可能。
干脆就自己当了散仙,出门游历去了。
老天师也没办法,只好将继承玉虚宫的事拍在了他脑门上。
小天师忍不住叹气,他何德何能,怎么能肩负起此等重任,可师兄们都说他可以,于是也就可以了这么多年。
“问个事情,你们玉虚宫有没有关于灵云老道的记载?”
苏兮问得很认真,小天师双眉猛然一抬,眼睛睁得大大的,忙念了一声口号,这才接着说道:“灵云老祖的记载是有的,要是需要...”
“带我去看看。”
不等小天师说完,苏兮就催促他赶紧带路,别耽搁了时间。
小天师答应着稀里糊最里头一本厚重的竹简拿出来递给苏兮。
“这就是灵云老祖...”
“知道了,我先看看,你就别走了,万一我有什么需要你解释的,你可别推辞。”
“自然不敢,尊客慢慢看,我不走。”
小天师觉得玉虚观之主他确实当不起,尤其是现在,越发觉得自己何德何能了。
他甚至在心里呼唤,他的那些师兄们啊,希望他们突然灵机一闪,然后回来抢着继承玉虚观。
这里好歹是皇家重视的大观,颇受圣人垂青...
“灵云老道当年是失踪,并不是死了?”苏兮问得直接。
小天师再次遭受了冲击,他仍旧念了一声口号,然后才点头说是,据他师父说,当年灵云老祖是在南山中失去踪迹的。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历代天师都说灵云老祖是修成了,所以不便在世间出现。
“那你可知道他最为擅长的是什么阵法?”
苏兮没感觉出那座偏院周围有阵法或者结界,可如果没有,不至于干净成那样吧。
“依势而为,方成大道。”
小天师记得当初师父就是这么说的,还说灵云老祖常常以有形化无形,他布的阵法,往往只有被布阵的人能感觉到。
苏兮眉头微蹙,眼睛快速在竹简上浏览,良久才又问了一个问题。
“玉虚观之前同弘农杨氏有什么交情没有?”
小天师想了许久,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自我师父那一代开始,玉虚观似乎从未与哪个世家交好,往前的可能还需要翻阅典籍。”
他转身指了指后头那一架子竹简,那些是一些不算很小的小事,如果玉虚观和弘农杨氏有来往,约莫会记在那些竹简上。
苏兮嘴角微微抖了抖,那么多竹简,这要看到什么时候去啊。
她目光微微移了一下,然后再移了一下。
小天师感觉到苏兮的目光,低着头往一旁移了移,然后发现目光还在自己身上。
他有些认命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书架前,一点一点开始翻阅从前的记录。
苏兮放下手中竹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问道:“灵云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记录来看,灵云老祖是个十分豪爽且仗义的人,听闻从前总是喜欢到长安城里帮助一些有困难的人,后来听说有人家甚至威逼老祖还俗娶妻。”
其实那时候没人管这些,连和尚们都会私下里偷偷找个相好的,何况是老祖。
但老祖就是不肯,也不说为什么不肯。
再后来听闻那家小娘子嫁给了别人,所嫁那家好像还是名门望族。
“哦?可知是哪家的小娘子?又嫁的是哪家的名门望族?”苏兮来了兴致,多问了一句。
“好像是洗马裴家的小娘子,嫁的是弘农杨氏的公子。”
小天师说到这里,突然从竹简里抬起头来,“我想起来了,灵云老祖最初应该因为这件事和弘农杨氏有过来往。”
“哦?怎么说?”
“当年裴氏小娘子提了要求,说要灵云老祖亲自送她出嫁,老祖不知道何故答应了,而那时的弘农杨氏和圣人一样,都信道教,所以就是那时候和弘农杨氏有过一些来往。”
小天师记得当时师父还摇头叹息,说老祖辜负了一个好女郎,但又不说究竟怎么回事。
只是事情过去得太久远,小天师一时记不起来了。
“竟还有这些隐情。”苏兮眯起眼睛,这么说来,杨家偏院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灵云老道留下的手笔。
可这些都只是猜测,有些地方始终连接不起来。
“行了,我不打扰你了,下次有事再来。”
苏兮说着,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小天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兮把从玉虚宫打听来的东西告诉了温言,温言的猜测也是灵云老道当年必然做了什么。
他甚至还大胆猜测,杨娘子说不定就是当年那个裴氏女,也许她和灵云老道中间还发生过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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