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芋儿愣住了,良久她才皱着眉看向黄雀和温言。
“真的是子宁吗?真的是他吗?”
温言没有立刻点头,“只是推测。”
“那我可以见见他吗?”柳芋儿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满脸期待地看着温言。
她的阿弟,她许久没有见到他了,他病死的时候才那么小,才那么小啊。
温言摇头,“如果那怨灵是他,你最好不要见,他已经不是你原来认识的那个柳子宁,他是被怨气控制的怨灵,他的心中只有仇恨。”
柳芋儿眼中的神采缓缓黯淡,继而掩面痛哭起来,“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我不仅救不了阿娘,现如今连阿弟也要为了这些事情变成怨灵,而那个最该死的人却好好的活在世上,我真的太没用了。”
“也不一定,怨灵最终的目的一定是让他最为痛恨的人...”
见柳芋儿哭成这样,黄雀下意识说道。
却被温言一记眼刀给制止了后续,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是说他会回去柳家?”柳芋儿重新有了精神,如果子宁会回去柳家,那她只要回去柳家等着就行。
“不一定。”温言一句话将柳芋儿的期望打破,“怨灵第一个找刘家的麻烦而不是柳家,极有可能是柳家它进不去,如果是这样,那...”
温言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是这样的话,柳芋儿回不回去柳家都没什么意义。
而且就眼下的情况来说,柳芋儿应当回不去柳家。
平康坊妓家有柳芋儿的卖身契,还给了柳阿郎钱,这买卖便是成了。
何况平康坊的妓家一向精明,为了避免麻烦,肯定也早早去京兆府做了备案,柳芋儿这个贱籍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柳芋儿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其中细节她想明白了,也生出了绝望,可她不想死,她即便无法出去看一眼阿弟,也要等着那人死无葬身之地的消息。
温言和黄雀离开妓家的时候给了些钱,不多,但足够半个月之内柳芋儿清清静静的了。
出了平康坊坊门,温言叮嘱黄雀,“让你那些好友帮着去查查柳家,看看这柳阿郎和胡娘子究竟怎么回事,至于怨灵的事你只要盯着就行,万不可与之有冲突。”
黄雀虽然是西王母座下那只的同族,却并非是他本人,能力对寻常妖物还行,可那怨灵裹挟了照水花妖的妖灵,他不是对手。
“好,我知道了,替我给苏娘子带个好。”黄雀朝温言点头,随后转身化作一只雀儿飞走了。
温言看着他消失,这才转身走进巷子,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
温家院中,温言听见屋中有声音,走近了才听见是雀儿妖说着凡间的趣事,苏兮听得十分开心,手边的葡萄也吃得十分开心。
“我回来了。”温言推门走进去,很自然地坐到苏兮身边。
雀儿妖见他回来,忙起身对两人行了一礼,“那我就先走了,晚些时候等有了消息,我再来。”
苏兮摆摆手,目送雀儿妖化作小雀飞走。
良久才收回目光问道:“怎么样?”
“若无意外,应当就是柳家小郎君,柳子宁的怨灵。”
温言将事情同苏兮一一讲述,苏兮听得直皱眉,到最后得知柳芋儿如今就在平康坊的时候,更是一脸愤怒。
“如此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竟还容他活在世上,冥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温言忙拂了拂她的后背,“也不能全怪冥府,毕竟人的一生都是司命星君按照命书编写,冥府不过是在固定的时间去将寿数用完的凡人带回冥府重新轮回罢了。”
“好像也是。”苏兮无奈,“我们这一生不也是司命编写,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写的,神神秘秘,就是不肯透露。”
“凡人命运向来天定,极少数可以逆天而为,但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我们又不是来逆天的,何须管那么多,只要把我们要做的事情做完就是。”
温言显然淡定得多,他不曾问过司命这些,倒是把孟婆的话记在了心上。
只是到时候苏兮换回了神躯,而他只是个ròu_tǐ凡胎,怕是两人不会再有孩子,何来两子两女?
苏兮不知道温言纠结这个,十分无奈的说道:“说的也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吧。”
世间苦难者众多,要都是同情帮助,他们怕是要累死在这凡世。
“黄雀已经去柳家查探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倒是你,今日吃的葡萄似乎有些多了。”温言见苏兮还要再吃,便按住了她的手。
“葡萄又没事。”嘴里这么倔强着,手上还是收了动作。
“一日少吃点可以,明日一早我再给带些来。”
这些葡萄并非寻常凡间的葡萄,而是温言千里迢迢去仙山中要来的。
山主一听是洪荒中的涂山九尾要吃,当即就双手奉上了。
苏兮哦了一声,随后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方才你回来之前我感觉到浮月楼里有东西在呼唤我,现在时辰还早,要不你去跑一趟?”
温言嗯了一声,又询问了具体,这才起身重新出了门。
见他走远,苏兮把葡萄又拿到跟前,“左右只剩下这一串儿了,多吃还能吃多少。”
通轨坊内。
温言推开浮月楼大门,只觉得灵池中光泽异常。
他走到栈桥上蹲下身一看,见池中有颗不小的鲛珠正熠熠生辉。
“银辉一族的鲛珠,是阿颜。”
温言想了想,召来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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