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兮和温言知道这件事已经是第二日入夜,苏兮觉得刘宅里外发生的事极有可能就是照水花妖的妖灵作祟。
但她没有证据。
当听说青龙寺的明陀法师曾去过刘宅,苏兮眼睛顿时一亮,“不知道大觉有没有跟这个徒儿说起过我们。”
“你想去问问?”温言将葡萄剥好了送到苏兮嘴边,看着她吃下去,又准备拿起另一颗。
“那是自然,漓渚的妖灵坚持不了多久,万一闹出什么事来,不好收场。”
天宫里还有人盯着她,要不是司命还在周旋,苏兮觉得那位素未谋面的帝妃可以会将漓渚驱逐到更为偏远的荒漠去。
照水花在洪荒便是开在河流所经之处,一日不可缺水。
这也就是为什么洛神同她胡闹,漓渚也不敢在离开之前去找洛神麻烦的原因了。
苏兮又将一颗葡萄吃进嘴里,在温言的搀扶下起身,“走吧,再晚估摸着明陀法师该睡下了,扰人清梦可不怎么礼貌。”
温言嗯了一声,心道这个时辰去也一样是要扰人清梦的。
两人从寺院的高墙上一跃而过,正巧看见了坐在廊下的明陀法师,和他身边一个看起来一脸娇憨的小沙弥。
“这是在等我们?”苏兮站稳了脚,这才松开了温言的手。
但温言还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明陀法师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师父曾经留下遗言,若是有朝一日浮月楼主前来,定要以礼相待。”
“哦?就没说点别的?”苏兮走到廊下坐在栏杆上,后背顺势靠在了温言的胸膛上,温暖又舒服。
明陀法师苦笑一声,如实回答:“说我惹不起,也躲不起。”
“通透。”苏兮赞了一句。
明陀法师叹了口气,抬眼已经恢复清明,“苏娘子是想问什么?是白日里刘宅内发生的事吗?”
“自然。”苏兮开口,“明陀法师是否要问我为何要问?”
明陀摇头,“不问,若是问了,岂不是真要把自己牵扯进去,浮月楼主所做的事情,贫僧的师父可以帮忙,但贫僧有自知之明。”
说罢,他主动说起刘宅的事情。
“贫僧那日去了刘宅,只见刘宅园中花草枯萎,似乎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吸干了生气,而后在后院枯井中,贫僧看见了刘宅内所有人都昏睡其中,有些人面色痛苦,有些人则安详静谧,似乎都是被困在了梦魇之中。”
“梦魇?”温言奇怪,他不记得照水花妖的妖灵还有这等能力。
“只是猜测,并不能十分确定,不过待贫僧出手后,枯井中有一团极深的墨绿色烟雾,其中裹挟着奇异的花香,像是怨灵,又不完全是。”
明陀法师说得已经算是极其清楚了,当日所见事无巨细,他都说给苏兮听。
当时京兆少尹问他为何不追去,明陀法师其实是有私心的,那东西来历不明,且只是一个照面就能将满园的花草尽数抽走生机。
这样的东西,无论是不是怨灵,那都是极为凶险的存在。
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所以,他选择了不冒险。
即便后来京兆少尹和县尉又找到了他,他也一样用了那套说词,只是告诉他们,那东西确实非人力可及。
还亲自将垂头丧气的京兆少尹和县尉送出了山门。
“我知道了,此事明陀法师不必再插手,那妖灵确实非你可以抗衡。”苏兮叹了口气,寻了这些日子,果真是寻到了。
不过...
苏兮抚着自己的肚子,这妖灵还真是会挑时候。
“那就恭送二位了。”
苏兮斜了明陀法师一眼,这是要赶人?
不过他们确实要走,回去妖集一趟,让黄雀帮着去查查关于刘宅的过往。
苏兮才走出青龙寺,就看见一个雀儿妖蹲在地上画圈圈,似乎就是在等她。
见他们出来,雀儿妖忙起身行礼,“见过苏娘子。”
苏兮摆摆手,“黄雀有消息了?”
“是的。”雀儿妖将一封书信交给苏兮,而后缓缓退走了。
温言将信从苏兮手中接过,打开一看,上头竟然写着刘宅过往十数年的恩恩怨怨。
他大致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犯不着惹来这等祸事。
“不是刘家?”苏兮听完温言的讲述,长眉一挑,“还是说那东西是刘家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的?”
“我觉得应该是后者,或许是刘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造成了什么严重的后果,这才惹来那怨灵报复。”
温言沉吟一声,继续说道:“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怨灵,竟然能将照水花妖的妖灵都给裹挟?”
“唉,怕是司命说对了,这次的星辰之力跟漓渚有关。”苏兮深吸一口气,要是真的扯上星辰之力,此事恐怕更麻烦。
从青龙寺出来,二人直接回了温家,苏兮反反复复地拿着那封书信仔细阅读,可还是没能发现这刘家有什么问题。
刘家一直都是做生意的,做的还是布匹生意,很难跟人有深仇大恨。
且死人那日是刘家小娘子定亲的日子,如此一折腾,那小娘子的亲事也算是完了。
苏兮于是想着是不是刘家小娘子的问题,却发现这位刘家小娘子为人十分低调,且一直都深居简出的,并未与人有过多接触。
这样的人要说得罪人,也不大可能。
“听明陀的意思,那东西只是在捉弄刘家人,并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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