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说那人在鬼差去的档口就魂飞魄散了,而且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甚至都没有挣扎、求救。
“我后来还好奇去打听过,说是那郎君遇见了一个妖女,那妖女非说是他负了她,日日在郎君的住处滋扰,后来没多久那郎君却是病死了,至于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以至于那郎君魂飞魄散,我确实没问出来。”
她当时的好奇只是一时的,过去就过去了,可不如苏兮这般追根究底。
“得了,看来还得去问本人。”苏兮给孟婆倒了杯酒,与她对饮一杯。
孟婆觉得这酒好,就是比孟婆汤差了点。
苏兮闻言差点吐她一脸口水,她虽然白日里不记得自己喝过什么孟婆汤,但此时是想得起的,那味道可真不怎么样。
“喝你的,过了今日,你就是想喝也喝不到了。”
苏兮再给孟婆倒一杯,“我和温言试过了,除了我们二人在,浮月楼仍是不可入外人,你也知道,我如今可只有夜里才是我,白日里则是苏氏苏九娘。”
“我知道,我跟司命星君打听过,苏氏苏九娘这一生还算不错,嫁温家四郎为妻,而后育有两子两女,这一世与夫君携手终老。”
孟婆把司命星君同她讲的统统转达给苏兮听,说完还十分八卦地问二人什么时候诞下第一个孩子。
苏兮眼神如刀,她现在是苏兮,并非苏九娘,孟婆说这个话题,难道是为了让她和温言一起尴尬吗?
结果温言却若有所思点点头,“这事是该提上日程。”
苏兮:??
孟婆顿时抚掌大笑,“好好好,有志气,反正她只有夜里才是苏兮,白日里还是你的妻,这事儿我看行。”
“突然就想去冥府走一遭。”
“你现下又没工夫。”孟婆摇头,苏兮眼下想去冥府怕是不行。
“眼下是不行,但不代表我这一世完满后不能去,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嘛。”
苏兮笑得人畜无害,但看着孟婆的眼神那就是威胁。
孟婆到底还是屈服了,她和苏兮虽然同为神族,可她离开神族太多年,哪里能跟苏兮这样的比。
而且...
孟婆都不记得当年是如何离开神族了,时间太久了,但应当是她自愿离开的,也就没理由回去搬救兵和苏兮扳手腕儿。
“算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这怎么成了凡人之后耐心反而变差了。”孟婆悻悻地服软,“得了,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便好。”
说完又似乎觉得不行,凑到苏兮耳边低声嘀咕道:“不过我劝你多想想,别错过了这个机会,别人未必看不出来你心悦于他。”
苏兮刚想张嘴反驳,却在对上温言疑惑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
她无法对着这样的人说谎,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心悦于他都不知道,也许很早之前,早到一起被丢下来,也许很晚,晚到一同将因果树推倒。
孟婆起身笑呵呵地同二人告别,顺道还拿走了桌子上的那半壶酒。
浮月楼里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苏兮不知为何有些醉意,不知是孟婆方才那些话的原因,还是今日这酒喝得多了?
“离天亮还有一会儿,要再喝一点吗?”温言指了指桌上的酒杯,酒被拿走了,可酒杯尚在,不过是再取一壶酒而已。
“喝一些吧,左右时辰尚早。”
这一夜苏兮和温言在浮月楼中对饮,如同从前一般,只是没了灵鸟的聒噪,也没了那棵大树的花香飘散。
温言觉得,似乎什么都变了。
但看见苏兮,又觉得什么都没变。
只要有她在,浮月楼就还是原先的浮月楼。
到了鼠妖说的那一日子时,苏兮早早便和温言一道去了青龙寺外的林子,这里四下林深而密,即便是藏着一两个人便都无法看见。
黄雀和鼠妖则躲在树上,和不远处树下的温言和苏兮一起,几乎把这里的四面给包围了。
眼见着子时渐近,林外传来脚步声,接着一身僧袍的止心快步走了进来,在中央的空地上转了一圈没见着有人,便搓着手来回走动了几圈。
约莫子时一刻,胡粟心的身影从树林外走来。
止心当即停住脚步,瞬间恢复了往昔自己僧人的沉静模样。
等胡粟心走到跟前,止心朝着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今日就做个了断吧,我在寺中做知客僧,不能总这般被你纠缠,否则大觉法师怕是要容不下我了。”
“放心吧,过了今日,我再也不会踏进青龙寺。”胡粟心笑得十分好看,一张脸上都是对止心的眷恋,眼睛里更是不曾离开他。
止心即便是不那么细心,也能发现这一情况,何况他还是花丛高手,怎能不知道胡粟心对自己怕是铁了心了。
他心中暗暗高兴,之前因那些破事不得已避入寺庙,这些年来早把他憋坏了,若是能得了眼前这个美娇娘,那是最好不过。
“也好。”止心压住心里的兴奋,故作矜持地颔首说道。
胡粟心笑颜如花地走到止心身边,缓缓依偎到他怀里,“虽然你曾背叛过我,可我一直忘不了你,你死后我便一直在外为你寻找合适的宿主,如今也已经过去一年有余,我想应当差不多了吧。”
她说话的声音极轻,止心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于是微微低头问了句。
胡粟心依偎在他怀中摇头,“不是同你说话,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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