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在东都,止心确实有过一段姻缘,且确实就是那个叫曲双儿的女郎。
黄雀遣去的雀儿妖打听回来的消息中说,这个曲双儿的女子是在几年前就认识了止心的,两人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据说止心一直找各种理由不带曲双儿回家见爷娘,直到去岁,止心才告知曲双儿自己身患重疾,怕是不能陪着曲双儿一起终老。
自然,起初曲双儿不肯就此离开,还发下誓言,愿意跟在止心身边,直到他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可止心那是说谎,哪里肯让曲双儿这般纠缠,干脆就留了一封书信,离开了东都。
“一个女子肯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他竟然觉得那是纠缠?”苏兮叹了声,心中对止心的印象已经降到了谷底。
“可不是嘛,后来曲娘子疯了一般在整个东都寻找止心,可她一不知止心的真实姓名,二不知他家住何处,甚至连止心的朋友是谁她都不知道,自然也就寻不到人了。”
黄雀越说越无奈,“那个曲娘子就是太不当心了,从事情经过来看,止心分明就是在欺骗那位曲娘子。”
在青龙寺见到的止心健康得很,唇红齿白,就是长得不算太好,顶多算得上是一般好看而已。
他若说有什么大病,那天下没病的就没几个了。
“止心并无病症,相反的,他活得很好。”温言赞同黄雀的话,青龙寺中的止心应该没有静心修行,反而是多有食用荤腥,身上没有脂粉味儿,可衣带一侧分明是有胭脂的。
苏兮抿唇,示意黄雀继续往下说。
“曲双儿在一年余时间里日日到寺中上香乞求保佑,但她想保佑的不是自己,而是躲在青龙寺里的止心。”
雀儿妖幻化成人形去同曲双儿攀谈,从曲双儿口中得知了二人相知相识的经过,事无巨细,都汇报给了黄雀。
“曲双儿家境不算好,她是在爷娘过世后独居在东都的,与止心相识,应当是个意外。”
所以这件事不是止心有意为之,他是在和曲双儿确定了心意之后顺水推舟。
“那他和胡粟心是怎么回事?”苏兮催着黄雀赶紧说重点。
“和胡粟心这事儿就更奇怪了。”
黄雀听到的传话中说,胡粟心应当一早就知道止心,但当时的止心却并不知道胡粟心,直到后来止心到长安成了沙弥,两人才第一次算是见了。
当时胡粟心便看上了止心,只是止心一直很矜持,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肯应下胡粟心。
“你说也奇怪,止心在来长安之前不就是个骗人感情的吗?怎么放着胡粟心这样的貌美小娘子不要,偏偏躲在佛门清净地。”
黄雀是真的弄不明白,从打探回来的消息中没说止心惹了什么仇家。
“既然躲在那里,想来是有苦衷的。”
苏兮说到苦衷的时候,脸上全是讥讽之色,止心怕是自己惹了什么不该惹的桃花债吧。
“我想着也是,所以雀儿妖回来之后我便在长安也打探了一些消息。”
止心在成为知客僧之前是在城外剃的度,当时他并未被人追赶,是自己自愿侍奉佛前坐下。
这些话便是城外寺庙里的主持说的。
然后黄雀捐了香油钱,就听到了更加真实的实话。
止心当时入寺十分急切,说是自己被鬼缠身,让主持务必收留他。
主持还说,当时他心中想着朗朗乾坤,哪里会有什么鬼物缠身,那郎君虽然不甚出色,却也是唇红齿白,想来是惹了什么fēng_liú债吧。
他这寺庙中一年到头为了躲避徭役,或者躲避旁的什么,反正真正侍奉佛祖的没几个,主持早就习惯了,便也不问入寺之人究竟为何。
况且止心当时给了主持不少钱,主持就更不会问了。
“止心本就是凡俗之人,避入寺庙是权宜之计,所以不过几日,止心就忍不了僧人的清静日子。”
刚开始只是偶尔偷酒吃肉,后来便开始想起之前的风花雪月,于是便时常到长安城内的花花世界里转转。
也就是这时,止心在青龙寺里见到了胡粟心。
而在那之前,止心要躲避的所谓鬼物,其实只是心中的愧疚。
“愧疚?何解?”温言问道。
“止心这样的人,怎么会只祸害一个曲双儿,他早前还曾与人有染,那女郎甚至为他怀有身孕,可惜就在肚子六月大的时候看破了止心的为人,那女郎一时激愤,竟导致血崩,一下子人就没了。”
“那这鬼物便是真的咯?”苏兮问。
黄雀摇头说不知道,他没看见什么鬼物,他觉得止心比鬼物都可怕。
每年七月半上来的那些,有的甚至善良到了不知人情的地步。
与他们相比,止心可就更加可怕了。
“胡粟心三世都被人背叛,可好歹那些人是明媒正娶,即便有所怠慢,也是因为各自立场不同,或者是胡粟心自己性子所致。
如今这一世得了三世记忆,竟还选了这么个货色...”
苏兮无语,觉得胡粟心的前三世怕是白白为人了,甚至她觉得这一世还不如前三世来得痛快。
“她还没用鉴心,若是有朝一日止心答应还俗跟她走,也许胡粟心会用上鉴心。”
温言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胡粟心既然能得回三世记忆,且还不能确定心月狐的星辰之力是不是在她身上,若是在,照理说不该这么有眼无珠啊。
若是不在,三世做人的经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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