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王,我将一生奉献于你,那么作为回报,我将这个孩子带回去不为过吧。”
苏兮沉默地听着这些话,她不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只觉得这话听上去似乎此人对他们的王也没多少忠诚。
接着便是无数的人影晃动,和无数的哭嚎之声。
但这其中却最为撕心裂肺的却是一道女子的声音。
“谁敢阻我,我便杀谁!”
这声音充满恨意,苏兮甚至都不需要去猜,便知道这声音的主人一定经历过十分绝望的事情。
“大慈大悲,你如此害人性命,那么你跟他又有何分别?”
这一道声音苏兮记得,便是那行脚僧的。
于是她便想到了方才那女子的声音也许就是鬼怪,不,应该是厉鬼吧。
行脚僧的声音没有继续,反倒是那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她在笑,笑得格外凄厉和悲哀。
甚至在苏兮的脑子里都浮现出了那女人满脸泪痕的笑容,尽管若是鬼物,根本不可能有眼泪。
如此凄厉的声音,她该是有大怨在心吧。
女子笑过之后便是疯狂,她厉声对行脚僧说道:“区别?你问我区别?法师是高人,想来能从屋中那人的心中看到我们的遭遇,你看过之后再来问我有何区别!”
行脚僧先是不说话,而后他确实这么做了。
因为冥铃,他很轻易就看到了屋中那位贵族的过去。
虽然此法国师说过不许对贵族使用,可眼前的厉鬼过于怨气冲天,行脚僧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怨气可以冲破贵族宅子外的七道结界。
贵族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瞬的糊涂,然后不自觉就想起了早前的一些事情。
行脚僧顺着贵族的记忆往前看,先是见到了蹲坐在门前的小女孩,她的眉眼和女鬼有八九分相似,只是一个稚嫩,一个成熟且疯狂。
他看见一对军士将小女孩身后的家围住,不多时许多男女被带了出来,成年男人在门前的空地上当场格杀,未成年的男孩和一众女眷都被带进了眼前这座宅子。
行脚僧看着贵族的记忆,他第一次到宅子下的地牢时,很亲切地将尚是女孩的女鬼带到了地牢中间那座四面通透的铁笼子里。
那贵族在笼子中侵犯了女孩,而后在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大笑着扬长而去。
女孩本以为这就是最痛苦的时候,可接下来贵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再来,但他没有再碰过女孩,反倒是让手下去侵犯。
一次一次,女孩便没了反抗的力气,于是贵族就让人给她喂了药,说是要让她的叫声传遍整个地牢,让她家里的人知道,她就是一个贱货。
日复一日的折磨,女孩成为了女人,再后来那些不堪折磨的家人死的死,疯得疯。
女人也想死,可她死不了,贵族不允许她死。
直到有一日,女人得了机会,在夜半三更的时候把自己绞死在了铁笼之间,等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凉透了。
行脚僧看到这里忍不住叹气。
他以贵族的记忆去看女人,可她的遭遇又岂是贵族所看见的一点,那些日日夜夜仗着贵族纵容的男人们,他们凌辱女人,根本不把她当个人看。
即便是只看见了冰山一角,行脚僧的心中就已经起了波澜,屋中贵族所做之事已经超乎人性,厉鬼前来复仇,根本是他咎由自取。
行脚僧甚至明白了厉鬼那一声声极度绝望和凄厉的哭和笑,大约是那一个个日夜里积累下来的,被人凌辱,被亲人听着自己被迫承欢。
这是杀人诛心,从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
“法师可还觉得我如今这般做和他没有区别?”厉鬼的声音仍旧凄厉,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行脚僧没有回答,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他的认知里,贵族这般行事,似乎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但他没有见到过,所以一直欺骗自己这不过是传言而已。
可今日他不仅见到了,还亲眼目睹了这件事的残酷。
行脚僧双手合十,而后脚下一退,竟是直接退到了一侧。
女鬼没有迟疑,她仰天一声尖啸,一爪撕开了屋子上空的最后一层结界。
接着便是屋中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和一声声撕裂人皮肉的声音。
苏兮蹙眉看着、听着这一切,她不喜欢女人经历的那一段,但也不喜欢后来屋中的惨叫。
水雾继续浮动,却是行脚僧被人押解到了一处高台上,然后有什么听不懂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一声压过一声,最后停在了高台上。
行脚僧消失了,冥铃被取走献给了国师,而国师则将它封印在了天竺的一尊佛像下。
许多年后,天竺内乱,国师被杀,冥铃被人偷偷带出了天竺,几经辗转到了西域,然后被西域的行脚僧拿到,再把它带回了中原。
看到这里,水雾突然之间消散,那一缕残魂也随之消散。
苏兮抬手将冥铃收回,元容早就被这一段过往给吓住,但冥铃落下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去接。
“冥铃不能给你,它是我的东西。”苏兮说着将冥铃上的封印轻松抹除,果然,那冥铃突然变了模样,比之前明亮得多。
苏兮挥手让冥铃轻轻摇了两下,满池莲花上的青碧色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齐齐朝着冥铃涌来。
元容被吓得急急后退,而苏兮则完全不害怕,她看着青碧之气完全被冥铃容纳,这才一挥手,冥铃便回到了她的袖中。
“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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