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从留心观出来的时候,苏兮和温言已经在高处看着他了。
苏兮仔细打量了许久,很不相信地问道:“就他?”
眼前正在林子里闲散走着的元容一身破破烂烂,身上也没有那日去钱家的高人气场,反倒看上去猥琐了几分。
他跟当年的那个行脚僧比,差了很多啊。
“就是他。”温言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灵鸟,这大半年来它为了证明自己,可没少吃苦。
“好吧。”苏兮有些失望,不知冥铃最后怎么会到这样一个骗子手里。
还有半山腰上的那座留心观,明显也是来路不正。
回到长安城内,灵鸟继续跟着元容,而苏兮和温言则装作不经意间到了钱家。
钱寿正好从外面回来,见一对长相普通的男女站在自家门口同管家说着什么,便上前问了一句。
温言先是行了一礼,声音里带着点着急地问道:“不知钱郎君之前是否遇到了高僧?”
钱寿觉得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于是点头说是,“那位元容法师十分厉害,我缠身许久的怪病他都治好了。”
说完钱寿才上下打量一眼眼前的男女,反问道:“不知二位缘何打听此事?”
温言叹了口气,将一旁的苏兮拥入怀中,十分心疼地说道:“我的妻子日前总是噩梦缠身,有高人说是邪祟缠身,可那位高人却是没有办法的。”
顿了顿,温言继续说道:“正巧听人说起钱家阿郎家中曾来过一位高僧,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钱寿点头,“那两位请先到屋中坐下吧。”
管家领着两人去了厅中,钱寿则先去换了衣裳,这才坐到了两人对面。
“那位法师确实厉害,也许二位的事他可以解决,不过这位法师所需颇费,二位...”
钱寿的意思便是元容要驱除邪祟,所需要的花费很大,他们看衣着并非什么殷实人家,那五百金不一定能拿得出啊。
“无妨,多少钱我都要治好我的妻子。”温言说着紧握住苏兮的手,苏兮则很配合的满脸凄苦和希望。
说实话,这些年她扮演温言妻子的时候多了,有时候还真的挺羡慕,若是哪个神族女子日后成了温言的妻子,那一定很幸福吧。
钱寿点头,心道也许这是对低调的夫妻,家中根本不在意那五百金。
于是他把自己如何在门外见到元容,元容又是如何奔走大半年带回来一枚丹药治好他周身的邪祟作怪,等等等等,都说了一遍。
温言点头,少顷问道:“听钱郎君的意思,那位元容法师乃是行脚僧,可我听着怎么他给的东西都是道家的东西?”
钱寿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周身邪岁真的驱除了,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我也不知道,但那些东西真的管用,所以...”
他的意思温言明白,点头说道:“罢了,只要管用,我们也不在意。”
钱寿说了元容可能会去的地方,正是城外的留心观。
从钱家出来,苏兮若有所思地扭头又看了眼已经关闭大门的钱家。
“确实有邪岁逗留的痕迹,不过似乎并非什么东西招来,而是那些邪岁自己来的,后来又自己走了。”
苏兮仔细感受过钱家的气息,得到的结论便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钱寿被耍了,耍他的还是那帮邪祟?”
温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苏兮却觉得很有可能,“大致是这个意思,却不一定是这帮邪祟的问题。”
她想到了冥铃,那是可以操控鬼怪的法器,那个行脚僧手中便有冥铃,而他来到钱家拿走了五百多金,最后只给了钱寿一枚丹药。
温言何等聪慧,当即明了,“元容操纵邪祟到钱寿家中,然后在他无助的时候出现在钱家门外,又准确地说出钱寿的症状,进一步取信钱寿,然后拿钱治病。”
“治什么病,这无非是他自己下毒,然后自己又送去了解药。”
如此一番操作,五百多金便算到手了,如此赚钱的买卖,苏兮都有点动心。
“倒是忘了,元容是个骗子。”温言摇头,“拿着冥铃却用它行骗,当真是杀鸡用牛刀。”
“他也许就只能想到这般用吧。”
苏兮转头看向温言,“你觉得他会上当吗?”
她不知道冥铃和行脚僧有什么关系,以至于本该只有最初那个行脚僧才能用的冥铃,怎么元容也可以用了?
“会吧,毕竟,你有钱。”
温言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苏兮听得面红耳赤,她有个屁的钱,整个浮月楼中,里里外外能算是她自己的,除了灵池里的那几条肥鱼外,也就剩下小喽啰温言了。
哦,对了,还有酒窖里的酒。
至于钱嘛,一分没有,出门吃个馄饨都是从经过浮月楼前的小妖处打劫来的。
这么想想,最近好像太安静了,妖集里怎么出来进去的小妖少了许多?
“没有也得装有。”
苏兮嘟着嘴,转身就往回走,她觉得自己得去门外蹲一蹲,方才想到了馄钝,这会儿突然就想吃了。
温言没有阻止,他知道苏兮想干嘛。
他不担心耽搁正事,有灵鸟跟在元容身边,他们是可以放心的。
苏兮果真在浮月楼外蹲了一整天,但直到街鼓声落,也没瞧见一个小妖进出,她觉得奇怪,便到妖集门前去问守门的小童。
“最近没什么大事都不能自由进出妖集了,大妖虚弱,阿鸾姑姑便觉得需要提防些,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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