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门外有个行脚僧,想请阿郎施舍。”
管家小心翼翼地同坐在厅中的钱寿低声禀报,方才有人敲门,仆役便上前开门问了句,那行脚僧只说想求一顿温饱,吃完就走。
仆役上下打量过,那行脚僧一身僧袍补了又补,倒像是一直过的落魄。
于是仆役便起了恻隐之心,让行脚僧稍等,自己回来同他禀告。
管家知晓自家阿郎是个笃信佛的人,一听是个遇上困难的行脚僧,便想着先去禀报了再说,万一阿郎应下了呢?
“谁?行脚僧?”
钱寿有点艰难地起身,他去岁开始便一直发胖,如今已经严重到形象了自己的行动。
管家赶紧上前搀扶,觉得自家阿郎的肚子越发大了,看着比二郎那新妇子的肚子都大。
“是,确实是个行脚僧,看样子遇到了困难,所以才会上门求助。”
管家把实情说了一遍,等着钱寿的决定。
钱寿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肚子,那张鼓胀的圆脸上有一丝迟疑,而后点头说道:“把人领进来吧,顺道吩咐厨下弄一桌素斋。”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去,心想阿郎莫不是想同这位行脚僧坐坐?
门外。
行脚僧等了许久,他没一点心急,也不觉得这家会拒绝自己,就那么安安稳稳地坐着。
少顷,门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郎君走出来,先是行了一礼,说道:“不知如何称呼?”
行脚僧连忙还了一礼,“沙门元容。”
管家点头,“我家阿郎请你进去,厨下已经备了素斋。”
行脚僧跟着管家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道:“钱家阿郎最近这一年可有什么不同?”
管家脚步一顿,不解地回头看着行脚僧,似是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行脚僧便笑着解释,“看这宅子中多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想来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这对主家可没什么好处。”
管家一听突然就想起这东西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好巧不巧,正是在那之后自家阿郎突然之间就开始发胖。
“似乎确实有一些不同。”管家说道,想了想又摇头,“还是请你自己去看看吧。”
行脚僧点头,跟在管家身后很快到了厅中,桌子上还没有端上来饭食,但已经有几盘点心放着了。
“小僧元容,见过钱施主。”
行脚僧行礼,口宣佛号。
虽然身穿破烂僧衣,却给人一种世外高人般的不羁。
“请坐请坐。”钱寿没有起身,但却十分客气地请元容坐下。
他如今很胖了,稍有行动就累得不行,实在不想有更多的动作。
行脚僧一点不客气地坐了,拿起点心先吃了几块,赞了句美味,这才看着对面面色在管家耳语中渐渐变化的钱寿。
他知道管家将方才他说的话说给钱寿听,他也知道钱寿会将信将疑,但他现在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他只能选择相信他。
元容好整以暇,钱宅里的事情只有他可以处理,即便这一次不成,钱寿昨晚还得来找他。
钱寿听完管家的话,先是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眼元容,而后沉吟一声,道:“我这宅子里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元容法师直言。”
元容轻笑一声,而后遥遥一指,“那些山石的摆放,还有钱施主脖子上的印记。”
钱寿如今很胖,所以一般情况下,即便是脖子上有什么,也看不大清楚,因为都被肥肉给遮盖住了。
元容话音落下,钱寿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确实,他这段时间不仅异常肥胖,还总是在三更半夜时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挂在床前。
虽然每次都是刚挂上去他就惊醒,可每每从绳子上把自己的脑袋取下来,钱寿都忍不住一阵后怕。
“元容法师是说那些山石便是我出现异常的罪魁祸首?”
钱寿想了想我问道,他觉得只是几块山石,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搬走就是了。
元容摇头,“并非如此,山石只是开始,如今它引来了一些麻烦,即便如今搬走了,也没有办法将钱施主身上的古怪给驱走。”
“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寿不解,既然是山石引来的,那把山石送走,那些麻烦自然也会跟着山石离开,怎么就没办法?
“钱施主不必着急,山石只是个引子,它把东西给引来了,那这个引子就没什么用了,至于被引来的东西,只能用旁的办法驱除。”
元容觉得自己说得够明白了,钱寿却还是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大致是知道,如今不管山石如何,他身上的古怪都得另寻出路。
“既然如此,不知元容法师有什么好的办法?”钱寿觉得元容说得有头有尾,显然是真的知晓到底怎么回事,那就好办了。
他觉得元容这样的沙门,无非是想有些物质上的帮助,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只要元容能帮他将这个麻烦给解决了,钱寿是愿意拿出一部分钱财来答谢元容的。
元容继续摇头,“知道怎么办是一回事,驱除此间邪祟是另一回事。”
他脸上有一丝欲言又止,这让钱寿忍不住问道:“莫不是法师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确实有些棘手,因为驱除邪祟,所需的东西并非东西两市就能买到,有些还得我亲自去求,这其中所花费颇大,怕是...”
元容继续欲言又止,他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否则容易让人觉得这件事情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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