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的话一点不假,元仲武确实仗势欺人惯了。
可今日他遇上了硬茬。
事情发生在在朝食后,元仲武在街上往公廨走,迎面瞧见一人挺眼熟,本只是一时的熟悉感,没打算如何。
可好巧不巧,两人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元仲武被那人轻轻撞了一下。
那轻的程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元仲武发作了,抬手将丝毫没有察觉的郎君一把拽了回去。
“原来是萧郎君,倒是同之前一样患有眼疾。”
元仲武认出这便是那日城门前拦下他的人,当即想起了那日的不悦,加之近些日子心中烦闷,便想也不想就拽了人想教训一番。
此人是萧昕族弟,也算是有些身份,可元仲武觉得自家阿爷是当朝宰辅,他自然用不着怕一个萧昕。
萧四郎本与友人说话,冷不防被人一把拽了回来,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在了地上。
等他看清面前之人是谁,不由脸色就难看了。
那日回去同阿兄说起了城门之事,阿兄也是恼怒,不过却让他暂且忍耐。
萧四郎是信任阿兄的,自然也就忍了下来。
可没想到今日又遇见他,还当众与他拉扯。
萧四郎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怒道:“元郎君何故拉扯我?还将我推到地上?”
“自己不长眼撞了我,还问我何故,你这不仅患有眼疾,难不成还脑子上也有些问题?”
元仲武一脸认真,“如果真是,那你们金吾卫如今可堕落了,连守城门这样的重任,都能交给一个脑子不好使的。”
他说完哈哈笑起来,满脸都是讥讽和蔑视。
萧四郎怒不可遏,尽管心里谨记阿兄的话,可元仲武确实欺人太甚了。
“元相怎会教养出你这样的儿子!”
萧四郎本是个文人,入金吾卫实属意外,但如今科考尚且没有开始,他倒是不介意到金吾卫当一段时间的值。
元仲武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抬脚就给了萧四郎一脚,将他重新踹翻在地。
“萧四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不过是萧家旁支一个穷小子,还真以为你和萧昕一样?”
看着地上疼得一脸苍白的萧四郎,元仲武轻蔑一笑,“不中用的废物,靠着萧昕的关系进入金吾卫,就该有些自觉,莫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不过是一个看门狗,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拦我的马。”
萧四郎好不容易忍住那一脚的疼,他确实文弱,可该尽忠职守的时候一样不含糊。
元仲武倒是有些力气,但在萧四郎眼里,他才是真正的废物。
“原来你是因此事记恨,没想到元相家的公子竟这般心胸狭窄,倒是与你的面相相符,一水儿的贼眉鼠眼。”
萧四郎嘴上这么说着,脸上更是配合着一脸的不屑。
元仲武若非靠着自家阿爷乃是宰辅才这般肆无忌惮,他还有什么?
以父荫入仕,却不思报效,此种人便是最下等的。
“你说什么!”元仲武怒目而视,那眼神就像是要把萧四郎给吃了一般。
“我说什么你不是听得很清楚?”萧四郎冷哼一声,拂袖就要离开。
元仲武哪肯,抬脚就朝萧四郎踢去,这一脚用足了力道,且踢在人最为柔软的腹部,一下子就将人给踢飞了出去。
“狗东西,本公子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好让你知道这长安城里你该忌讳谁!”
元仲武发狂般地上前对着萧四郎拳打脚踢,萧四郎无力还手,他的友人比他还要文弱,几次上前都被元仲武给推了出去。
一番殴打之后,元仲武才冷笑着对地上一动不动的萧四郎鄙夷道:“手无缚鸡之力,还进金吾卫,也难怪如今的金吾卫落寞了,不然怎么什么货色都往里招。”
他说着掸了掸身上的衣裳,“今日只是略施惩戒,若是日后你再敢造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元仲武大摇大摆地走了,街上来往行人无不对此人的嚣张跋扈感到愤怒和厌恶。
一个挑着货的脚夫满脸无奈地叹道:“如今蛀虫当道,这大唐与当年的盛世远矣。”
“此话不假,可惜圣人遭小人蒙蔽,看不到这长安城中百姓艰难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有萧四郎的友人急急冲到他身边将人扶起,二人见百姓如此为他们抱不平,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萧四郎抬手行礼,“诸位且散了吧,莫要因此惹祸上身,小人便是小人,圣人有天命护佑,定能荡清朝野。”
众人点头,目送萧四郎离开,这才都散了。
萧四郎回到家中,浑身伤痕累累,他一心只想躺下,以此来缓解身上的伤痛。
一夜转眼即过,第二日一早,萧昕听到了昨日的事情,便着人去找了萧四郎。
仆役在门外敲了半天,屋中无人应答。
他不敢擅自做主,便赶紧回转寻了萧昕,彼时萧昕正准备出门到公廨转转,听仆役这般说,脚下一转,便去了萧四郎所居之处。
“四郎可是昨日伤得重了?”萧昕站在门外问了句。
屋内一点声音也没有,萧昕一簇眉,抬手推了推屋门,纹丝不动,想来主人家进屋后并未出来。
可既然人在屋内,缘何无人应答?
萧昕此时还没想得那么严重,便又让仆役再叫几声,也许萧四郎只是睡得沉了。
但仆役到最后的动作几乎是砸门,屋内仍旧无人应声。
“主人,怕是有些不对呀。”
不用仆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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