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兮最后没忍住进去瞧了一眼,水鬼投胎来的也是个女孩,只是这女孩生来眉心便有一个碧色的小痣。
“这就是洛神的印记?”
温言跟着苏兮进了屋子,两人没往床榻上已经昏迷的妇人看,只远远瞧了孩子一眼。
“是啊,这可是份大礼,这孩子将来必然容貌不俗。”
苏兮说着啧啧两声,只可惜这一世的命就...
回到通轨坊,苏兮伸了个懒腰就往二楼去,临了还转头朝温言说了句,“元载那边的动静你费心些,算算时间,也就这几年的事儿了。”
温言点头,早前苏兮不大想和王氏扯上关系,可人算不如天算,她的玉璧选择了元载。
苏兮叹了口气,王韫秀一向跋扈,而元载如今又位居宰辅之位,且十分贪财,这一对夫妻如今可真是蛀虫一般的存在了。
“知道了。”温言点头。
长安城里从来不缺聪明人,元载便是。
天宝时他便已经崭露头角,不仅娶了王韫秀,还一路走到今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之位。
原本身居高位就该更加谨慎,可元载却得意忘形。
这些年不仅诬陷与他政见不合同僚,还疯狂敛财。
而王韫秀也是将几个孩子教导得目中无人,倒是同她如出一辙。
往后几日西市的傀儡戏越发受欢迎,一些听闻了的贵人们开始纷纷递出橄榄枝,让这傀儡戏戏班到自家的宅子里演出。
苏兮去了几次,都没瞧见谭郎他们,便只在西市转了几圈就回去了。
半月后,苏兮几乎将这件事忘了,却在妖集喝酒的时候听说了一桩趣闻。
黄雀坐在屏风前眉飞色舞地说道:“前几日西市那个十分火热的傀儡戏班被元家请去了,听说还得了不少赏钱。”
狸奴点头,“是啊,我也听说了,不过回去之后他们就再也没在西市演出过,说是自己同意将傀儡戏班卖给了王氏。”
“王氏?王韫秀?”苏兮一边将酒杯放下,一边歪着头问。
狸奴点头,“就是她,说是她家女郎喜欢,便让傀儡戏班每隔三日便得过去演一出,且不能总是重复。”
且不说怎么着傀儡戏班就成了王氏的,就单单是后来这要求就十分不合理。
坊间的话本子流传的算是够广泛,也都得花许多时间去写出来,然后再流传。
何况傀儡戏这样费时费力的东西,怎能三五天就换一出,实在太难为人了。
“哦,那傀儡戏班是如何回应的?”
苏兮重新倒了酒,而后缓缓凑到唇边。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那个叫谭郎的谭郎君拒绝了,说当时给的钱是当时那一出,并未言明是买下傀儡戏班的钱,他们不会认的。”
狸奴举着自己的小爪子,“不过另一个郎君却答应了,还说傀儡戏班可以卖,但人却不行,所以戏班给他们,戏班里的人愿意留的留,愿意走的走,不干涉。”
“是重倻吧。”
温言终于抽空提了一句,谭郎的性子像是会直接拒绝,何况他刚得到傀儡丝,怎么能放过让自己名扬天下的依托。
至于重倻,他这个做法和谭郎其实差不多,只是拒绝得不软不硬罢了。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狸奴点点头。
“王韫秀是如何回应的?”酒杯在苏兮的手指间转动,要掉未掉。
“她只丢下一句既然人是傀儡戏班的,那就得一起,少一个都不行。”黄雀学着当时瞧见的模样学起王韫秀,颇有几分滑稽。
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蹙眉。
苏兮便是其中一个,“倒是像她能说出来的。”
嘴上这么说完,苏兮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希望谭郎莫要因此而让傀儡丝沾了血。
不过也许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毕竟王韫秀乃是王氏出身,加之宰辅之妻,即便没了她那个有名的阿爷庇佑了,也并非什么人都敢造次。
这趣事过去大半个月,苏兮又一次在西市见到了傀儡戏班演出。
她一出看完,便在外侧叫住了谭郎,问及他戏班如何了。
谭郎笑着说没什么问题,还谢了苏兮给的傀儡丝,说那傀儡丝果真神奇,竟能带动傀儡如同真人一般活动。
苏兮笑了笑没说话。
“你在同谁说话?”
一道女音从谭郎身后传来,苏兮微微侧头,便瞧见崔琼崔二娘从后头走了出来。
一瞧见苏兮的样貌,崔琼立马脸色难看,十分不悦地瞪了谭郎一眼。
“这是通轨坊苏娘子,来问问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演。”
谭郎撒了个谎,他是知道自家妻子的,以苏娘子这样的容貌,若是无事前来与他说话,必然是要受些言语上的轻慢。
可即便谭郎扯了谎,崔琼却不打算就这么过去,她上下打量一眼苏兮,一点不客气地说道:“你不说通轨坊,我倒以为这是平康坊里的小娘子。”
谭郎微微蹙眉,他知道苏娘子的不同,自己妻子这般折辱她,万一...
哪料到苏兮却嫣然一笑,轻描淡写的回了句,“过奖,不过瞧娘子你的容貌,想来不可能出自平康坊,否则哪里还会有人去光顾。”
说罢也不能崔琼发作,转身便朝外走。
崔琼气得咬牙切齿,刚想冲上去给苏兮两个耳光,却被谭郎死死拉住。
“你别闹了,你知道那是谁吗?”
“我管她是谁!敢这么折辱于我,你是我的夫君,你是死的吗?也不帮着我一点!”
崔琼眼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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