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兮仔细一想,确实昨日起便没有听白净提及宫中之事,似乎它八卦的方向都去了冥府。
“也罢,你是想找出她吗?”苏兮问了句,阮士章便立刻点头,“我想见到她,更想知道她如何了?”
苏兮点头,想了想起身说道:“烦请阮郎君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苏兮进入小楼的时候,心想最近送出去的东西怎的都这般珍贵,且这因果却没有一个是完美的。
阮士章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只安静的坐着,良久才突然回过味儿来。
这里竟然是二层小楼,这院子是从哪儿来的?
他转头四下环顾,目光穿过院墙,却没看见来时沿街的破败宅院,而是一片迷雾般的朦胧。
阮士章疑惑,只是不等他探究,苏兮便捧着一只小匣子走了出来。
“这里头是什么?”阮士章本欲起身,被苏兮制止,“阮郎君且坐着。”
她说着将小匣子放到阮士章面前,“这是百鸟之王的凤羽,只要将它带在身上,你就能寻到她的气息。”
阮士章有些不解,百鸟之王的凤羽如何就能寻到人?
但苏兮没多解释,只说让他带着便是。
阮士章点头,将玉璧放在桌上,拿起匣子打开了看,果然是一片赤金色羽毛,其上光泽耀目,隐隐有光华流动。
他看的震惊不已,传说有五色彩凤,但真正能称之为凤凰的则是赤色。
可别说赤色,即便是其余颜色的彩凤,在世间也属凤毛麟角,见过的人可能一个巴掌都没有。
而眼前的,阮士章断定这就是凤凰之羽。
尽管他自己并未见过凤凰。
“阮郎君要保管好,凤羽不可近火,否则恐引起大灾。”
凤凰属火,这尾凤羽自然也是,若是近火而引发走水,寻常可扑灭不得。
阮士章忙点头,随后起身告辞。
临走出门前,他扭头问了苏兮一句,“苏娘子可是凡人?”
苏兮笑而不语,只冲他摆摆手。
阮士章捧着小匣子回到巷子口,再回头去看,那巷子幽深,哪里还有浮月楼的踪迹。
“主人可算回来了,外间寒凉,主人快些上车。”
仆役忙帮着阮士章将车帘拉开,随即牛车缓缓朝外走。
寻常这个时辰早就夜禁,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信临走前苏兮那句叮嘱,只要顺着长街走,便能回到自己家所在的坊。
远远看着牛车离开,温言问苏兮,“前几个你都叮嘱过,怎的那贵妃不说?”
苏兮斜了他一眼,“你是傻了吗?那是人间帝王娇宠的贵妃,还用得着我这小小术法送回去?”
“哦,说的也是。”
温言盘起来,一口吃掉苏兮手中的葡萄,冲着屋檐上蹦来跳去的灵鸟喊了声,“你去妖集问问,白锦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灵鸟啾啾两声,扑楞着翅膀渐渐飞远。
“唉...”苏兮叹了口气,温言忙问她叹什么。
“白锦的处境,恐怕不好。”
她看了眼连梗都没了的葡萄盘子,缓缓坐到灵池边,伸手在水中逗了逗池鱼。
“如何说?”温言跟着爬过去,将尾巴搁在灵池中,上半身一转,幻化成了他原本该有的模样。
只是温言幻化的粗糙,并未穿戴什么衣裳。
苏兮瞧见他晾在外的肌肤,不由腹诽,一条蛇的皮肤怎么就那么好。
“宫中是何地,她那般明目张胆的在御园中和阮士章相见,一次两次倒也罢了,若是时日久了,难免会被人瞧见,你想想会如何?”
温言伸手将灵池的水往自己身上洒,水珠顺着他的肌肤滚到布满鳞片的蛇尾,再滚入灵池。
“你是说,她被那帮子人给抓到了?”
本朝驱魔伏妖者不在少数,虽然温言总听苏兮说盛世现百妖乱象,只能说这盛世约莫不会长久。
但温言却觉得,乱世百妖横行并不单单指意义上的妖,还有作妖的人。
“也许是吧,不然以阮士章的说法,白锦应当不会避而不见。”
妖的感情比之人要执着,若是真心,哪里能忍得住不见。
苏兮蹙眉,“若是荀丰倒也罢了,若是...”
太史监的人虽有些小手段,可终归更多与天象有关,而那帮和尚和老道则不同,除了整日宣扬众生平等和道法无边外,还喜欢拿伏妖这等事来标榜自己。
若是白锦被这帮人抓住,那惨状自然可想而知。
苏兮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心神不宁,她跟这对自岭南来的白鹦鹉姐妹关系不算很好,可好歹在阿鸾姑姑的酒肆听白净八卦了那么久。
苏兮沉吟,这要是放在凡间的酒肆,可不得掏不少钱。
“罢了,就当是还白净的人情吧。”
她说着站起身,温言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但也跟着起身。
巨大的蛇尾离开灵池,转瞬间成了一双修长的腿,他晾着的肌肤也被一身玄色衣裳给遮盖住。
“你要去哪儿?”温言紧走两步,跟着苏兮一道出了浮月楼。
“玉虚宫。”
长城外终南山,自古不少仙人传闻,但实际上仙人多半不在此处。
这山上的,大多都是徒有仙人之梦,却根本跳不出世俗的凡人。
只有这玉虚宫中的几个老道有些能耐,只是也仅仅是有些能耐而已。
苏兮站在山门外朝上望,通往玉虚宫的台阶层层叠叠,像极了那时在天宫看见景象,只是到底没有天宫那不真实的美轮美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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