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承下了,按着他的指示添柴火,加热水。
乔羽被他定住了身体,双目紧闭,尽管置身热水中,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下唇轻颤,身体微微痉挛,好像很冷的样子。
我轻轻唤了一声:“乔羽……”
他好似听到了,睫毛颤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
他的身体赤裸着浸在药水中,只露出锁骨以上的部分,一些伤疤依稀可见。我搬木柴时一个扭头看到了他后肩上的羽毛烙印,忽地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午时将近,他痉挛的幅度突然增大,脸色由白转红,我暗自心惊,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声声唤他的名字“乔羽,乔羽……”
他忽地睁开眼睛,双目赤红地盯着我,我吓了一跳,从地上弹了起来。“你还好吗?”
他没有回应,或许根本没有听到我的问话,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头上的金针竟被体内真气逼了出来,我大惊之下后退了一步,浴桶便在这时炸开,倾斜下来的药水扑灭了火。乔羽只着一件衬裤,上半身布满伤痕和诡异的红点,那些红点如鲜血一般殷红,仿佛要往外钻出来。
我被眼前景象吓呆了,以为乔羽狂性大发,怎知下一刻他便无力倒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住抽搐,喉间溢出模糊的呜咽,如受伤的小兽一般。
我急忙上前扶住他,“乔、乔羽!”他的身体滚烫得灼人,我顾不上许多,把他扶上床,突然发现他的下颚不知何时归位,紧咬着下唇,生怕他咬到舌头,我随手抓起药包要塞他嘴里。
“乔羽,张嘴!乖,张嘴,别咬到自己!”我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我的话,轻轻拍着他的脸颊,无果,只有扼住他的下颚骨,强迫他张嘴,将药包塞进去。他的下唇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了。
看他手脚抽搐得几乎从床上弹起,我又将棉被抱来压住他,他的模样,就像毒瘾发作的病人。后脑勺猛磕着床板,发出咚咚声响,上半身从床上弹起,被我死死压住了。他瞪着赤红的双眼,焦距不知落在何处,胸腔里发出诡异的声音,我按住他的肩膀,忍着恐惧和心疼,咬牙道:“乔羽,你撑着,就快结束了!撑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双手在床板上抠着,入木三分,十指鲜血淋漓。我分不出手去制住他,只有在他耳边喊:“抱住我,抱住我!”
他的眼神渐渐落到我脸上,但是仍然没有听到我的话。
等燕离回来似乎等了几百年那么长,他一进屋就变了脸色,几根金针扎了下去,把我拎起来扔到一边去,吼道:“烧热水!”
我没有时间多想,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只知道烧热水,烧热水……
待我烧完热水回去,乔羽已经陷入了昏迷。燕离满头大汗地闭目养神。
我颤声问道:“他没事吧……”
“等他醒来。”燕离闭着眼睛说,“如果没有疯,就没事。他意志坚定,精神力强大,或许能熬过去。”
我松了一口气,“那热水……”
这回他睁开眼睛了,说;“搬我屋里去,我要沐浴。”
我:“……”
看在他救了乔羽的份上,我没有与他多计较,把热水搬过去后,我又回去清理乔羽的屋子。扫地,拖地,换洗被褥,累得浑身酸痛,这才跌坐在他床前。
千里放水的时候,我便一直觉得他很熟悉,有种微妙的亲切感。不明白他一个暗门少主为什么对我那么好,甚至要脱离暗门组织,直到方才看到那羽毛烙印,有些回忆才渐渐清晰了起来。那样华丽的烙印,我这辈子,就见过一次,小时候夜探大内时,遇到的一个满身伤痕的小公公……
突然地,我想检查一下他的下体……
难道他就是我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小公公?难道说暗门变态到了极致,竟然会对下属施以宫刑?据我所知,公公的战斗力一般都是比较强的,因为他们比正常人少了一个致命弱点。
这个想法啮咬着我的心啊,可我实在太累了,于是闭着眼睛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心想,等醒来再看看吧……
这一睡便睡到第二天天大亮,还记得那时候乔羽虽然醒转过来,却仍是好几天下不了床,被拆开重组的人是他不是我,他几乎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那端茶送水,甚至帮他喂食换衣的人都是我啊!一开始他倒是真的羞涩地抗拒我的贴身服侍,但是哪里抵抗得了我的“霸王硬上弓”,我直接扒了他的上衣,拧干毛巾帮他擦拭上身,一边擦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我小时候见过你吧。”
他的表情僵了一下,抬眼向我看来,眼中几乎不带一丝情绪,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沉沉地望着我,让我的心蓦地也沉了下去。
他这么反应,我就知道是他了。
闷葫芦,闷骚葫芦,伪冰山真闷骚葫芦!
他有葫芦吗?
我这脑子不知怎么长的,总是想着想着就想歪了,手上还擦拭着他的后背,眼睛就往某个地方瞄去了。“你到底是不是公公啊……”
要不要趁着他反抗不能的时候把裤子也扒了?可是这一扒,我就得对他负责了……
我一向是个行动先于思想的人,说白了就是做事不经大脑,几乎就在我说出上面那句话的同时,我没有拿毛巾的那只手就往某个地方探去了,一抓,然后道:“诶,你不是公公啊!”
抬眼,某人的脸色岂是纠结二字可以形容……
白转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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