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岁洗完澡出来,幼崽们已经出去了,屋里只有殷烛之一个人。火精停在他手上一闪一闪的,两人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
刚洗完的头发还滴着水,天气太热,荣岁不爱用吹风机,用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就出来了,发尾还滴滴答答的淌着水。
“其他人出去了?”荣岁背对着他换衣服,火精一闪一闪的飘到他面前晃悠,荣岁将他轻轻推开,笑道:“又调皮。”
火精被推开,又飘到殷烛之面前疯狂转圈圈,一闪一闪的频率越来越快,荣岁背对着殷烛之两下换好衣服,呼噜了一把滴水的头发,道:“出去吃饭吧。”
“等等。”殷烛之喉结上下动了动,有些生硬的出声叫住他。
“嗯?”荣岁转身,黑亮的眼睛还带着湿润的水汽,半干不干的头发乱翘着,看起来很柔软。
“我帮你烘干。”殷烛之走过来,修长的手指在他发间轻轻穿过,不过片刻。还在滴水的发丝就被迅速的烘干,变得蓬松柔软起来,“湿头发容易感冒。”
荣岁惊讶的瞪大眼睛,抬手在头上摸了摸,**的头发已经变得干燥柔软,他朝殷烛之眨眨眼睛,玩笑道:“你这烘干功能可比吹风机好用多了。”
殷烛之微微抿唇,耳朵又不争气的红了,他有些狼狈的转身往外走,生硬道:“出去吃饭了。”
荣岁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偷偷笑,感叹钟山神君的脸皮还是这么薄。
…
荣岁出了房间,就敏感的察觉客厅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奇怪的焦糊味,奇怪道:“什么东西糊了?”
其他人齐齐看向桌子边面色阴沉的两人。
荣岁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就发现荣富跟朱芷身后的桌子上摆了一大桌菜,就是这些菜的卖相……有些诡异。
尤其是那一大锅鸡汤,汤里不知道加了什么,竟然是浓重的酱油色。荣岁嘴角抽了抽,走过去闻了闻,竟然还闻到了一股醋酸味。
他神情复杂,老父亲的厨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入口还是没问题,于是目光就落在了一脸尴尬的朱芷身上。
朱芷老实承认,小小声道:“这是我做的。”
荣岁扯扯嘴角,委婉的道:“挺……别致的。”跟我们平常吃的都不太一样。
荣富就直接多了,嘟嘟囔囔抱怨道:“你不是说你在家里经常做饭吗?”他自己厨艺是不咋地,听说朱芷经常做饭就放心的交给了她,谁知道整出来这么一桌黑暗料理,连温暾看了都嫌弃。
“我以前在家里就是这么做的呀。”朱芷细声细气的为自己辩解,但是看看其他人的表情,显然跟她一贯的认知有了差距,于是又羞愧的低下了头。
荣岁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她吃老鼠的画面,嘴角抽了抽,觉得最好以后都让朱老师远离厨房比较安全。
虽然这大桌饭菜倒掉都很浪费而且很伤害朱老师脆弱的自尊心,但是在所有人一致抗议下,最后这些食物还是被倒进了泔水桶。
冰箱里还有赤鱬送来的鱼跟海鲜,荣岁亲自动手又重新做了一顿。
本来朱芷还深受打击有点蔫蔫的,等喝了一碗奶白的文鳐鱼汤之后,脸上的抑郁一扫而空,加入了抢食的大军。
因为重新做了一桌菜,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天黑时分,桌上的大人幼崽都在埋头吃饭,荣岁不怎么饿,就习惯性打开电视看新闻。
这个时间点正好在播本地的晚间新闻。荣岁端着一碗鱼汤一边喝一边看。文鳐鱼的肉质鲜嫩,熬煮成鱼汤后带着淡淡鲜甜,热乎乎的一口下了肚子,连五脏六腑都熨帖起来。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新闻,说是某位郑姓老领导来w市修养,却旧疾复发不幸辞世。荣岁本来没怎么在意,直到听见对方的名字才有了点兴趣,转头问道:“这个领导是不是想抢龙角的那个郑先生?”
荣岁还记得那个黑衣女人说的话,但是没想到这人说竟然就死了,还有些惊奇,“怎么说没就没了?”报应来的这么快的吗?
呼噜噜吃饭的众人诡异的顿了一下,殷烛之冷静的开口解释,“他早就该死了,只是一直用蛊吊着命。蛊虫失去控制反噬他自然也活不了。”言语间丝毫没提蛊虫为什么会反噬。
荣岁“哦”了一声,对这个倒没有多大的兴趣,郑先生死了对他而言反而是少了个麻烦,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转到了别的新闻上面去。
……
隔天又是周一,小崽子们来上学的日子。
乘玉今天是早班,午饭就留在幼儿园里吃的,夜行游女跟他一起去食堂,想着昨天那个秃顶负责人的话,就顺道跟乘玉求证。
“你跟非管局是什么关系?”之前他们从来不知道乘玉还能跟非管局扯上关系。
“他是非管局局长的亲大哥。”
不待乘玉回答,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就插进来回答道。
乘玉皱起眉,看向缓缓走来的乘玄机,嘴角的弧度淡了一点,“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只好自己亲自上门来赔罪了。”乘玄机跟他长的十分相像,只是他的面孔棱角更分明一些,雪白的头发剪短,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看起来不像正经的公务员,反倒是哪里来的明星。
夜行游女瞅瞅乘玉,再看看一脸笑容的乘玄机,疑惑道:“赔什么罪?跟谁赔罪?”
乘玄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荣老师在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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