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烟啪的一下隔空抛过来被扔在了桌子上。张海滨转头去看是谁的工夫,索锁已经拿了烟盒在手里——背对着他们的是个年近退休的老警察。听张海滨抱怨说“真要把这丫头给惯坏了,当这是家里常来常往可怎么办”,他继续低头写着字,理都不理。
索锁打开烟盒,摸了打火机出来,说:“我就在门口抽一支。”
“你要敢跑,我今天晚上就去你家,把你这两年的记录都给你姥姥数数。”张海滨说。
索锁脸都要抽搐了,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自己那手机。张海滨拿本子一盖,不许她拿走,她悻悻然站起来往派出所门外走去。
大关派出所在一道斜坡上,隔了条马路就是临海的公园,海风摇着松枝,把海浪声带过来,吹在身上,真冷。
索锁竖了下衣领挡风,好容易点燃了烟。
这烟劲儿很大,她被呛了下。正咳嗽着,就看从坡道下方开上来一辆车子,像被海风吹过来一样轻飘飘地落在派出所院墙外头。她看清车上下来的人,愣了愣。
彭因坦车还没锁,就看到站在台阶上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手里正拿着烟,直愣愣地瞅着他——他按了下车匙,朝这边走过来。
索锁侧脸吸了口烟,再转过来时彭因坦已经上了台阶,几步就到了她面前。
他没说话,就皱眉看着她。她看他像是随便就拎了件毛衣外套就出来了,显然赶的还有点急,也说不清为什么,她就觉得被冷风冻的像浇了一层冰壳的身体,咔的一下裂了……她吸吸鼻子,掐了烟。
彭因坦冷着脸问:“那位张警官在里头吧?”
“在。”索锁回答。
“给我引见下?”彭因坦语气平淡,但像是个没睡饱就被吵醒的人,是有些不高兴的。
索锁忍了下,真想说你不高兴来可以不来嘛……可是她掐着半截子烟,就是说不出这句话来。不过也没等她说,里面就出来一个人,问道:“是不是彭因坦?”
彭因坦见出来的这位警官有点眼熟,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听他叫自己名字,点点头,看了看索锁,说:“对,我是。张警官是嘛?您好。索锁的事我来负责。另外需要请律师的话,律师也可以马上就到。我已经跟他通过电话了。”
张海滨请他们里面走,说:“效率还挺高,打算请哪家的律师啊?”
“锦德行的唐锦生律师。”彭因坦说。
张海滨差点儿乐了,说:“彭先生不得了,要惊动就惊动我们q市最大牌的律师啊。”
“先咨询一下,最好是不至于惊动。”彭因坦跟着进来,和索锁被张海滨安排着坐下。他看索锁并不拘谨,似乎也不害怕这些警察,眉头皱了皱。
“应该也不至于惊动唐律师的。”张海滨清了清喉咙,说。“来,我们聊聊索锁这个事情。”
“好。”彭因坦很认真地回答。
“事情是这样的。第一呢,她无照驾驶;第二呢,她那车是赃车……”
他们两个都没管在旁边坐着的索锁,一个照着记录本上的记录逐条讲述,一个边听边在手机上做着摘要,简直没把她这个当事人放在眼里……索锁吸着鼻子听。
“……总而
言之,扣车、交罚款、交保证金、走人、随时配合调查。事情查清楚之后,会有一个最终结论的。”张海滨把记录本推到一边,讯问的表格拿过来,看了看内容没有问题,让索锁过目。“就是这么个程序。看看笔录里有没有什么是漏了的、多了的,没问题的话,你在这里签个字。”
索锁揉着鼻子看表格,彭因坦就从她手里抽了过去,扫了两眼,说:“行。罚金和保证金没有问题。交了就可以带她走了是吧?”
“在保证人那一栏签下你的字,要是你愿意的话。然后就可以了。”张海滨见彭因坦这么痛快,看看索锁,说。
彭因坦从桌上那破了的笔插里抽出签字笔来,“彭因坦”三个字一挥而就,就把表格推给索锁,说:“你签字,我去交钱。”
索锁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张海滨敲敲桌子提醒她,她才低头找自己签字的位置,还要按手印……她头皮有点发麻,印泥沾在手指上,像是新鲜的血液,那味道也怪,她就觉得恶心。
彭因坦拿了她的手指,在签名处按了一下,左右摆了摆。
索锁抽手,瞪着他。
彭因坦照着程序去老警官那里把罚款和保证金都交了。这里不能刷卡,还好他提前想到,带了足够的现金过来。等他把手续办好,带了一沓子票据表格回来,看到静静坐在椅子上等着他的索锁正低了头看着她的脚尖,停了停才说:“走吧。”
他也没等索锁起来,转身对张海滨说:“谢谢张警官。人我带走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张海滨点头,拍了下索锁的后脑勺,说:“哎,回家好好反省。可别闯祸了,你这个丫头。”
彭因坦看索锁揉着后脑勺,哼了一声没跟平时似的像个小刺猬样的反抗,不由眉皱的更紧。他走在前头,索锁跟张警官道别跟着出来了。
张海滨抱着胳膊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索锁难得乖乖地跟彭因坦出了大门,啧啧两声,说:“宫哥,你过来哎……这个丫头是不是要转运了?我看这小伙子不错。长的挺俊,说话办事儿都利索,稳重大方。还认识唐锦生,啧啧。”
“你看他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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