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问:“她生了什么病?”
这小子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崔念真停了停,转变对策,质问:“关你什么事?你打我妹妹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跑到她家楼下来,现在还敢乱接她的电话?你算崔时雨什么人,手伸得未免太长了点儿,她生没生病,生了什么病,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这通发作简直莫名其妙。要么就是崔念真对堂妹紧张过度,要么就是她天生喜欢对人指手画脚。无论哪样,聂廷昀都懒得与她理论。
他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崔念真无论如何都不会告知“病”的事,果断地将电话挂了。
那头紧接着又有来电,这次聂廷昀直接按了挂断,想了想,拎起袋子。
他一抬头,见小丫头已经在车窗外站着了,他降下车窗。
崔时雨低着头说:“我的东西忘在车上了。”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将袋子递出去,问:“费医生是谁?”
崔时雨狐疑地抬起头来盯着他。
难道是堂姐之前带她去看过的那个医生?他怎么会知道?
小丫头脸上的茫然不似作伪,聂廷昀略略挑眉,将困惑按捺住,摇了下头:“没事了。”
聂廷昀驱车离开,留她一个人眨了眨眼,她查看手机,才发现有一个新的通话记录。
接别人的电话,这居然是聂廷昀会干出来的事——崔时雨有些愕然,下一通电话已经锲而不舍地追过来:“姓聂的,你还敢挂我电话?我告诉你——”
“姐,是我。”
“……他人呢?”
“……走了。”
“你们怎么又在一起?去干什么了?你……你现在怎么样?”
她慢悠悠地往回走,平静地反问:“你和他提到费医生了?你想让我再去看医生?”
崔念真:“我不知道是他在听电话……”
崔时雨打断了堂姐的话:“为什么?”
自从她破例出现在聂廷昀面前以来,得知他们每一次接触,堂姐都显得紧张兮兮的,就算崔时雨再迟钝,也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来。
为什么得知聂廷昀和她有过接触后,堂姐就立刻提到了费医生?
“……你觉得我很奇怪?还是你觉得我奇怪是因为他?”
这一次,那头沉默了良久。
崔念真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在告诉她真相还是暂时瞒过去之间犹豫半晌,最终选择了后者。
人都是有心理暗示的。
一个人一旦知道被冠以病名,恐怕会在心理暗示下越走越偏,还不如从头到尾不知道。
“没有,时雨,我就是觉得你俩不太合适。”停了停,崔念真故意打趣,“你干吗不试试换个人喜欢呢?大好青年那么多……”
“可世上只有一个聂廷昀。”
崔时雨停了停,轻声问:“你知道……能感受到情绪的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吗?”
崔念真无法回答,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于是崔时雨缓慢地继续说下去。
“……能感受到情绪的那一刻,很特别。就好像在此之前我都只是一个壳子。可能我自私吧,姐。我也想有那些感情。不管是为了人也好,为了事情也好,我也想有血有肉地活着,哪怕就几天。
“他出现以前,我都不知道‘高兴’是个什么样子。”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崔时雨困惑地“喂”了一声,却听到堂姐沙哑的回应。
“我知道了。要是你觉得高兴,那就先这样。反正,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崔时雨轻轻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却不知那头崔念真难过得红了眼眶。
回到房间,宋佳言从窗前回过身,巴巴地凑过来问:“时雨,你在这边也有认识的人?楼下开车送你回来的那人是谁啊?”
“聂廷昀。”
宋佳言目瞪口呆:“开什么玩笑?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崔时雨忽略了“搞”这个粗俗的用词,摇头否认对方的猜测,带上柔道服准备出去,临走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佳言,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唐宁呢?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好奇。”
好奇自己的行为究竟要如何归类,好奇他吻她又该怎样去理解。
好奇“喜欢”这两个字的常态,究竟是什么。
宋佳言一反常态,沉默了下来,半晌才苦笑了一下,说:“我第一次见唐宁,是在我最丑的时候。”
那时宋佳言正在进行赛前减重,人不人鬼不鬼,连喝口水都得掂量再三,吃不了东西不说,还得拼命运动,实在撑不住,晕倒在学校的健身房里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清秀的男生正蹲在她身侧,像是在打急救电话。
她一着急,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电话“吧嗒”一声摔在地上,屏幕裂开了。后来她坚持要赔他修理费,留了微信,每天都在催促他,什么时候去修手机一定要和她讲。
她的催促给对话起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头,原本只是每日分享无关紧要的琐事,可气氛不知从哪一场对话开始变了质。
他后来问她,佳言,你有没有男朋友?
宋佳言迟疑着,没答,只是邀请他来看自己的比赛。
那场比赛她输了,狼狈不堪地躲在医务室里给手臂拉伤的地方喷喷雾,一面喷一面流眼泪。
“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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