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是在这里发生了偏移。
大约在见过外面精彩、纸醉金迷的世界之后,他爸爸妈妈的感情走向了破裂,不再像以前一般恩爱。
每次他们回家过年,霍燃几乎会听到这一对夫妻吵架。有一次,他就站在房门外,透过门缝,盯着里面吵得歇斯底里、面目狰狞又陌生可怕的两人。
他的爸爸说:“钱钱钱,你整天就在说钱,我有什么办法,我挣不到钱啊!”
他的妈妈说:“没有钱,我们怎么活下去?你的妈妈、我的儿子都要吃饭啊!霍成刚,你自己想想,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享过福吗?”
“陆韵,你是不是在外面跟别人在一起了?”
“霍成刚,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我清清白白地跟了你,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没跟别人在一起,怎么开始天天找我吵架?那天,我还看到你跟你们厂长走在一起!”
“走在一起怎么了?走在一起就代表我跟了别的男人吗?我长得这么好看,跟着别人怎么了?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再后来,他们的吵架越来越激烈,甚至到了两人一起朝对方砸东西的地步。
有一次,霍燃在客厅里听到里面有重物落地的闷响声。他跑了过去,推开门,看到他的爸爸拽着他的妈妈,而他妈妈的额头正在流血。
霍燃忽然觉得爸爸很陌生,他还记得以前的爸爸温柔斯文,会教他读书,也会亲吻妈妈。
陆韵看到了霍燃,上前抱着霍燃说:“阿燃,乖,别看,妈妈没事,妈妈会保护你的。”
她把霍燃摁在了她的怀里。
霍燃不喜欢那时候妈妈身上的味道,充斥着刺鼻的香水味。
而以前的妈妈,身上只有淡淡的清香。
陆韵涕泗横流地大喊:“霍成刚,我要跟你离婚,我离定了!你那次很晚回来,身上到底是车间哪个狐狸精身上的味道?你出轨,还敢打我!”
霍成刚被气得不轻,男人的手劲大,他一下就抓起霍燃,将霍燃推到了一边。接着他拽起陆韵,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冷冷道:“陆韵,你要是敢离婚,我就打死你,你死也只能做我霍家的鬼。”他的声音透着阴狠,手背上青筋凸起,神情恐怖。
小霍燃听得毛骨悚然,背后起了一身冷汗。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爸爸,他再一次见到霍成刚的时候,霍成刚已经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了。
他面无表情地扶着哭得几近晕过去的奶奶,站在爸爸的尸体旁边,心里一点悲伤都没有,仿佛情绪抽离了身体。他站在上帝的视角,冷冷地望着这荒诞的一幕。
他的妈妈被指控为杀死他爸爸的犯罪嫌疑人。
所有人都在看笑话,所有人也都在编造笑话。
他奶奶没有什么钱,他们俩差点连宾馆都住不了,也没办法在城里处理他爸爸的后事,只能等待他妈妈的审判。这时候,他妈妈的律师找到了他。
律师说:“你妈妈有存款,她担心你和你奶奶没地方住,让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开个房间,然后你们安心地住着吧。”
霍燃依旧面无表情。
律师笑了笑,那笑有些意味深长,他说:“孩子,真相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妈妈不是杀害你爸爸的凶手,真的,你要相信你的妈妈。”
奶奶恨死了妈妈,从知道爸爸死亡的消息开始,她就只知道哭。现在看到妈妈的律师,她气得不行:“你给我滚,我不要!”
可发泄归发泄,奶奶再恨妈妈,也不得不接受这笔钱。
因为他们俩真的没钱,霍燃还小,奶奶年迈,谁也没办法在这样的大冷天在外面风餐露宿。
律师一走,奶奶就抱着霍燃大哭,整个人都要垮掉了。
“怎么办啊?阿燃,你妈妈杀了你爸爸……你爸爸死了,我们该怎么办?你还这么小,奶奶该怎么养活你?奶奶没本事,现在还要屈辱地接受你妈妈的钱,你妈妈这个该死的……她怎么敢……怎么敢杀了你爸爸。”
律师给两人开的酒店条件还不错,有一台电视机。
奶奶去洗澡了,霍燃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电视机前,打开电视,调到了当地社会新闻频道。
媒体正在报道新闻:“丈夫死在出租屋内,警方锁定嫌疑人为其妻子。”电视屏幕上一闪而过他妈妈打了码的脸孔,她戴着手铐,被押着踉跄地进了看守所,就算只有匆匆一面,也足够让人感受到他妈妈的柔弱和身上楚楚可怜的气息。
记者义愤填膺搭配:“该男子十二月十八日被房东发现死于出租屋内,推测死亡时间为十二月十七日夜间,其妻却不在出租屋内。目前,根据现有证据,警方锁定其妻子为杀人凶手,其妻子被控涉嫌故意杀人罪。”记者继续道,“警方勘探现场,找不到杀死男子的凶器,也没有外人破入的痕迹,家中财物没有任何丢失。警方走访得知,十二月十八日凌晨,有人在出租屋附近看到疑似其妻子的背影。据知情人士透露,该夫妻关系不好,经常吵架,该男子多次出轨,被妻子逮到,甚至常常殴打其妻。附近的租客反映,当天发生命案之前,曾听到该出租屋内传来夫妻俩的争吵声,怀疑是夫妻吵架,男方欲家暴,无辜可怜女子无奈反抗,失手捅死丈夫!”
记者说:“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群众,看看他们对这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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