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晨对廖文清的邀请不置可否,笑笑道:“听着倒是热闹……少东家这回出龗去,想来没得空帮我问鱼苗和鸡苗鸭苗的事儿吧?”
说起这个,廖文清连忙笑道:“问了问了,你交代的事儿,我哪会忘。鱼苗咱们这里少,沿运河南下,淮海一带,水面儿多了,河道也密,多有养鱼捕鱼为生的人家……那边不但有鱼苗,还有鸭苗……云二说了,这件事交给他,不过,他建议买鸭蛋自己孵,鸭苗那东西娇气,一路上十几天,恐怕伤损的太多太不划算了。”
邱晨很认真地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脑子里飞快地琢磨着道:“嗯,就依你们的意思,你帮我带话给二公子,过完年,出了元宵就要动身。这一去一回可就要个把月,回来后,孵化还要打着一个月来算,这就要出了三月了,再晚,当年就出不了笼了,到了冬天,这些活物可就都得指着饲料粮食来喂……那就太不划算了。”
廖文清点点头,满脸赞许道:“确是这个理儿,我回去就跟云二说,一定盯着他把船队和日子定下来。”
过了年,杨树勇就全力盯着南沼湖的开发,这鱼苗和鸭苗可是一分也马虎不得,有了廖文清这句话,邱晨算是放下心来,然后只需要各村里放下消息去,全力收购种鸡蛋,这南沼湖养鱼、养鸭养鸡的事儿也就算都有了眉目了。
放下这个话题,廖文清有些突兀地起身,对秦铮拱手笑道:“说起来,倒是忘了向侯爷贺喜了!”
秦铮眸色沉了沉,唐文庸脸上挂着的微笑也僵在了脸上。
廖文清八面玲珑,这会儿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两人脸色的变化,仍旧笑语彦彦道:“前儿在京城听到了一个信儿,说是侯爷家里已经为侯爷看妥了一门亲事,听说是徐皇后的嫡亲侄女,徐家三房排行八娘子的。双方皆已默许,只等着侯爷伤愈回京,就行纳聘之礼!”
说到这里,廖文清微微一顿,含笑着扫过邱晨,看到她脸上的诧异之后,又连忙躬身道:“呵呵,小可也是觉得此乃大喜之事,确实可喜可贺,这就冒昧说出来,侯爷想必也不会怪罪吧!”
邱晨这会儿也收了满脸的惊讶,目光转过来看向秦铮,眼底隐隐有些担忧。
从那日秦铮跟她说及的那些,明显能够听出来,这位靖北侯可是对徐家很有些看不上眼的……还有,他对家里,对他那个父亲和后母,也隐隐有些怨尤之意。趁着他不在家,家里给他看妥了亲事,还是当今两大势龗力之一的徐家……他那个爹是咋想的?难道是要摆明车马投向徐家阵营了?
本来秦铮年纪轻轻就立下不世之功,已经成了众矢之的,那一家子还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儿来,这是嫌秦铮过得太舒坦,还是嫌秦家破家灭门给不了人理由?
还真是……真不知该怎么说那一家子了,这都不止失策,简直是没脑子到了极点。
夺嫡争斗,押对了宝固然能够一飞冲天,但万一押错了宝,那同样是万劫不复!再说了,就秦铮如今的功勋,一门两爵,而且秦铮年纪轻轻,只要站得正立的稳,以后难说没有再进一步的机会,虽说封王不容易,可再封一个国公,却不过是再进一步的事儿!不比秦家这会儿急着投奔前途未卜的徐家强?
邱晨心思飞快地转着,因为她了解一些秦家的背景和秦铮各人的立场,听着廖文清如此突兀地恭喜,又不免为廖文清担心起来。
这也是个没脑子的,人家只是议亲,有没有娶亲,连定亲都谈不上,他急哄哄地上赶着道什么喜?
心思急转,邱晨笑着斥了廖文清一声道:“少东家这回是冒失了!我提议,过会儿吃饭,少东家先自罚三杯赔罪,秦将军和文庸觉得怎样?”
唐文庸也正想找话题把尴尬的气氛转回来,听邱晨这么一说,自然附和道:“呵呵,当罚!当罚!”
说着,朝邱晨挤眉弄眼道:“就把你那套竹节杯拿出来,用那个罚!”
唐文庸所说的竹节杯,还是上回廖文清从江南带回来的,一整套分大中小三档,都是整根的竹节消磨而成,还分成上盖下杯,盖上盖子之后,严丝合缝,滴水不漏。邱晨就将最大的一套给了孩子们,成了孩子们上学带水的容器。唐文庸这副表情,显然是暗示她将最大的杯子拿出来,那最大号的竹子杯容量足有四五百毫升……那样的杯子来上三杯,哪怕只是酒精含量低的果子酒、糯米酒,只怕廖文清也得当场断片儿!
不过,廖文清今日昏头,平时的机灵劲儿也不知哪去了,一而再地出昏招,断片儿也活该,邱晨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下来:“行,我过会就让丫头子送过来!”
两个人说的热闹,秦铮的脸色却一直没有缓下来。邱晨看看唐文庸,再看看仍旧不自知的廖文清,正想着再寻个什么话题转转气氛,就听得一阵笑语喧哗,直从大门口涌了进来。
唐文庸一下子站了起来,左手扇子敲着右手心道:“定是秦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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