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宛如游街示众的jiashi,让廖文清又是羞窘又是火大,走到一处行人较少处,就回头朝一干婆子护卫发作:“你们别跟着我!”
一个婆子抹着眼,低声哀求:“三公子行行好,可怜可怜奴才们……夫人吩咐的奴才们不敢不从!”
这个婆子从廖文清小时候就跟着伺候,还奶过廖文清两个月,说起来叫声奶妈都不为过,又是最忠心厚道的,平日待廖文清简直比待自家孩子还细心体贴……此时哭眼抹泪地说的可怜,廖文清也狠不下心来真的不管这些人的死活,垮了肩膀,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们稍远些跟着,别呼啦啦一大片……让人看耍猴似的……”
说着,自己都是一片心灰,索性懊恼丧气地拖着步子往回走。
走了一个街口,廖文清还是不甘,心思飞快地转着,突然记起唐文庸和秦铮两位。那两位都是官大人,秦铮还是身份贵重的侯爷,若是能够得那两人中一人相助,他想要回安阳府的事儿,高夫人再严厉也没办法阻拦了。
这么想着,廖文清满脸的郁卒之色平了些,停住往家走的脚步,却也没立刻行动,而是在心里默默地琢磨起来,这事儿找唐文庸还是找秦铮……
不知怎么的,虽说他跟秦铮认识的更早,似乎‘交情’也更深一些,但总是不自觉地防备着这位年轻的侯爷。是以,略一琢磨,他就决定还是去找唐文庸想法子。
说起唐文庸,廖文清也是满心疑惑。自从进京之后,唐文庸就跟失了踪似的,再没露过面儿,什么事儿都是他那个叫安辔的小厮出面打点安排,好在,唐文庸在京城的制皂作坊上就有份子,是以,有什么事儿还算尽心,那个安辔小厮看着眼高于顶的样子,办起事情来却很得力,至少,他们进京至今,还没有被什么事情难为过。
片刻,廖文清就决定了,就去找安辔,让安辔出面给自家老娘打个商量,放他回去主持家里的生意。
那些护卫、婆子眼见着三公子一脸丧气变成了满脸喜色,他们心里泛着嘀咕,谁也不知道三公子想到了什么法子,更不敢掉以轻心,一个个紧紧跟随在廖文清身后。
好在,这会儿廖文清想到了脱身的法子,心情大好,也不再在乎身后众多的尾巴和行人的关注议论,只管着大步流星地直奔跟安辔约haode茶楼而去。
说起来,不仅仅唐文庸神秘,就连安辔也不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除了最初廖文清初进京城忙着操作作坊事务的时候,每回安辔都在茶楼里等候,作坊的事情一妥,廖文清再想见安辔就只能给茶楼里留话儿,安辔得了消息才会来见他。好在,之前安辔也一直没让廖文清和云济琛久等,最多一两天,就会找过来,或者打发人送消息来。
是以,这一回廖文清在茶楼中留了口信之后,也只能按捺着满心的焦躁回家等候。因为怕安辔得了消息找过来找不见,他连家门也不出了,只安稳在家呆着,倒让廖老夫人高氏暗暗地松了口气。
果然,安辔第二日一早就打发了人找到廖家。廖文清依着前例让人捎了信,怕来人说不明白,又特意写了封信让来人给安辔带过去。然后,廖文清又开始了满心期待的等候。
这一回,廖文清等候的时间就长了,一天没有回信,两天仍旧没有动静,到了第三天,廖文清坐不住了,又一次跑去茶楼给安辔送信。
那茶楼掌柜的看不出异样,仍旧客客气气地答应了,廖文清回到家里又满心如火在烧的等了三天,还是音信皆无。
这回廖文清恼了,一大早就冲到茶楼。
时辰太早,茶楼还没开门营业,廖文清也不离开,就带着一大群人站在茶楼门口等着。茶楼伙计打着哈欠从里边卸了门板,却被门口的一大群人给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廖文清后,才缓过神来,笑着道:“廖爷怎地一大早等在这里?”
廖文清也懒得跟他多说,只带着人就进了茶楼,也不上二楼雅间,只坐在大堂里,一挥手指着那些护卫婆子们:“你们都坐,一大早跟我出来也没吃饭,让伙计给上壶茶上几盘点心垫垫饥。”
护卫和婆子们听了,满心怨愤成了欣喜,连声致谢后,就在廖文清四围的桌上坐了,登时把大堂的桌子占了大半去。
那伙计看着廖文清脸色不佳,也知机地不再多言,脚步轻快地跑进后厨,用心地沏了茶,成了点心送上来。
廖文清甩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子过去,也不用伙计道谢,只问道:“你们掌柜的多时来?我就在这里等他,他来了就让他来见我。”
那伙计连声应着,满脸喜色地进去了。这一大群人的茶点也不过六两银子,剩下的四两就都是他的了。他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六百钱,得了这四两银子的赏钱,就能给卧病在床的奶奶请郎中抓上几服药吃了。
廖文清坐在茶楼里等着掌柜的,掌柜的没等来,却被后来的茶客们的议论给吸引了。
就在他旁边的隔桌上,一个四十多岁的酸儒正捧了一壶最劣等的高沫儿喝的吱吱有声,喝一口,搁下茶碗子就神秘兮兮地跟同桌的两个汉子说故事儿:“……人不可貌相啊,当年那靖北侯是何等英气勃发的少年儿郎,长的俊,武艺高,还一身正气,凛然不可犯,谁见了不挑一挑大拇哥赞上一声……看看,不过二十五岁就封了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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