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了一番,众人心中评价不一,但也不得不承认,只要选对了口味儿,这里的菜品还是极地道的。
这时,丫头们也将热热的桂花冬酿给各人斟上,四个人也不用让不用敬,各自举杯饮了。
两杯酒下肚,杨璟芳渐渐放开了些,追着秦铮询问着入川入藏的战斗,又问及云贵南陈的情形,满眼的钦羡之情,溢于言表!
邱晨沉默着,品菜喝酒,当然,喝酒不能像几个男人那般杯到酒干,不过轻酌慢饮着,温热的酒液醇厚回甘,带着一股热力在身体的四肢百骸里散发开来,也渐渐有了些微醺之意。
一顿饭吃的惬意舒畅,四个人说着话,话题从秦铮的战事,转到边疆的风情人文,又到此次南陈的使团。
杨璟芳已经很有了些酒意,说话渐渐放开了许多。又饮了一杯酒,笑着道:“那南陈还真是不自量力,撮尔小国,居然也敢犯我大明……战败了,居然弄上几个不知哪里的蛮夷女子送来……那些未开化之民,女子想必也是粗陋不堪的,居然还敢送来!”
邱晨想着东南亚女子还真是不同于大明女子的容貌,较深的肤色,只怕也会被许多人嫌弃……
秦铮自来寡言,不问一般不会开口。
杨璟芳这话,他们夫妻俩都不搭话,场面略略冷了一下,杨璟庸笑着道:“四弟大可不必如此,那些小国,国小力微,又蒙教化,不过是僻野夷蛮之人,我大明历居中原之地,经千年文明教化传承,就该心怀博大才是,哪能跟那些蛮夷计较去!”
杨璟芳脸色一红正要驳斥,邱晨却在旁边接了口:“雍王爷此话,在下虽未愚昧,却也不敢赞同!”
此话一出,杨璟庸很是意外,挑着眉转向邱晨,含笑道:“哦?愿听杨兄指教!”
杨璟芳也露出一脸兴奋来。这个靖北侯夫人的身世有太多传奇色彩,从一个死了丈夫的乡村妇人,不但挣下了豪富家财,得到御赐匾额、诰授三品淑人,更以再嫁之身嫁入靖北侯府成了侯夫人,而且结婚两年,仍旧独宠专房,据说靖北侯离京出征,远在川藏之地,也守身如玉……今日他遇到一身男装与靖北侯相携出游的靖北侯夫人,已经让他大为好奇,不过邱晨一直少言寡语,不必须开口的极少主动参加话题。
没想到谈论起家国大事来,一直少言语的靖北侯夫人却主动开口驳斥了雍王爷……她真的懂这些么?她又有什么意见?
邱晨脸上含笑,目光却坚定坦然,道:“指教不敢当,我只是有一点自己的愚见,既然王爷豁达开明,我也就冒昧地说一说了。”
“我不懂治国之道,但我读了一些医书本草。医书中有云,疥癣之疾,不足为患,二位王爷觉得此话可对?”邱晨没有长篇大论地引经论典,一句话就是反问。
杨璟庸和杨璟芳两兄弟都露出了些兴味之色,同时含笑点点头。杨璟芳还笑道:“对啊,疥癣之疾,与性命无碍,又有什么要紧的?”
邱晨的目光闪过两人,神色一肃道:“二位王爷,那在下敢问一声,二位可曾得过疥癣?可知身患疥癣之人有何疾苦?”
杨璟庸和杨璟芳都是面露尴尬之色,互相看看,终究都摇了摇头。
“果然如此,我也没得过!”邱晨点点头,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秦铮关注着她,没有作声,杨璟庸和杨璟芳却禁不住都露出了一丝忍俊不禁来。
邱晨没有笑,仍旧正色道:“疥癣之疾,多为不洁,或接触了不洁之人之物引发,证见皮肤红肿、瘙痒难耐,特别是入夜时分,原本该高枕安睡,却是患疥癣者最难捱的时候。入夜阴气趋重,疥癣致病的风湿之邪易动。疥螨之虫也是白日潜伏,夜晚活动,在人皮内爬行啃噬。两者皆至疥癣之处瘙痒、痒疼不已,瘙痒难耐自然忍不住就会抓挠,抓挠破皮之后,继而引发皮肤溃破,进一步可能引发脓疮,严重者同样能够危及性命。”
杨璟庸和杨璟芳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两个人脸色都有些微微的泛白,被邱晨说的,似乎自己身上也隐隐有瘙痒之感,有虫蚁爬行啃噬之感……
邱晨目光扫过二人微微泛白的脸色,淡淡道:“这边界撮尔小国,在许多高士眼中,就如疥癣之疾,称之为无碍性命,不许稍加理会。殊不知,那边疆百姓,却正如患了疥癣之疾的病人,天天遭受着那些蛮夷小国的侵袭骚扰,抢财敛物尚未不足,还会烧杀抢淫,甚至屠村灭族……若是二位王爷得过疥癣之疾,还会说疥癣之疾无足挂齿么?假若二位王爷身处边疆之地,亲见亲历了那些异族的暴行,还会说撮尔小国,无须理会,多加包容,心怀博大么?”
一连串的陈述质问,让席间其他三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杨璟庸垂着眼一脸沉思,杨璟芳惊讶地看着邱晨,好奇之心惊讶之色更加明显;只有秦铮看过来,对上邱晨的目光,从眼里透出温和的包容和赞扬之色来。
历史上的中国历代朝廷,哪一个不是自诩天朝大国,将其他国家的人都成为蛮夷,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妄自尊大。并自诩胸怀博大,以礼待人,对那些能够赶来觐见的国家都厚礼相赠,其中不乏先进的工艺、耕作技术,结果呢,妄自尊大的后果是,中国近代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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