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的门第?这天底下最高的门第莫非皇族,难道一个码头上卖小吃食的婆子也敢拿那皇族的事情来说笑?
邱晨心里疑惑着,脸上却露出一丝兴趣来。
婆子见邱晨如此,就觉得自己选对了,这些初到京城的富人们最感兴趣的可不就是那高高宫墙里的事儿嘛。
“……说起来,这事儿关着那最高的门第,本不该我这婆子说嘴,不过看太太性子和善,必不会传出去,我婆子就在这里说说,太太您当笑话儿听听吧。”刘婆子又一次撇清了自己的关联,看邱晨含笑颌首,这才接着道,“这事儿说的是先头那位留下的两个儿子,先头那位活着时,名声好的很,据说最是温婉慈善的人,可好人不长寿,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两个儿子如今也已成人。只不过,这两个儿子都没有随那位的好性子。之前只听说那位三爷性子刻薄,还爱女色;去年据说犯了什么大错,被禁足不得出京之后,倒是安分了,没再听说做什么事儿。这回说的却是那位名声一直还算不错的大爷……原先,京里最怕冬春两季,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两季极爱犯痘神娘娘,一犯了痘神,好些孩子就躲不过去……从去年,先是内城后外城,有那医馆推出来一个种痘的法子,价格也公道,一个孩子只需种一回,不过一百个大钱。”
邱晨点点头:“这是好事!”
唐文庸看来还是采取了有偿种痘,一百个大钱的种痘价格真是不贵,算下来恐怕还不到成本的十分之一。只不过,有了这部分酬劳,会让人用起来比较放心。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人们总会觉得‘贱钱无好货’!
刘婆子也跟着附和:“确实是好事啊,可谁知道就是这种救命的事儿,那位大爷却咬死了是害人性命,愣是给停了……这一停好了,年前快进腊月了,又犯了痘神娘娘,孩子们又遭了秧,城里城外好些人家哭声震天……犯了痘神娘娘,再看那些种过痘的孩子都好好儿的,没一个出痘的……这不,好些人家就抱着孩子去原来那几家种痘的医馆要求种痘,医馆也不敢得罪那位大爷……最后,这事儿就捅上去了,那位大爷啊,紧跟着去年他兄弟被禁足,也被禁足了。不过不是在京城,而是被发去西陵给先头那位守陵去了,说是让他思过去了……”
这件事,邱晨之前在邸报上已经看过了,却仍旧露出满脸的惊讶来,继而问道:“那种痘的事儿呢?可恢复了?”
“嗯,恢复了,过完年第一道……就给复了。原先还嘀咕着那种痘不可靠的人家,经过这一回的事,都带着孩子去种了痘。原本过完年开春这痘神还要闹腾一大回,今年也悄没声地就散了,我们那一片儿,年前折了三个孩子,过了年却没折损一个……阿弥陀佛,二爷这回可是积了大德了!”
“哦?二爷?就是刚刚大嫂子说的大爷三爷家的二爷?”邱晨佯装不知询问道。
刘婆子笑地满脸灿烂的,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就是他们家的二爷。只不过,这位二爷跟那两位不是同母,隔了母的……这位可是真的替老百姓办事儿。听说,前年南直隶遭灾发疫病,这位二爷也亲自去那里救苦救难……”
刘婆子放松了,絮絮叨叨地说起来。只不过,除了种痘的事儿,就是对‘那位二爷’的种种歌功颂德……
邱晨听得心渐渐地沉下去,如今景顺帝刚刚年过五十,也没听说身体有什么毛病,看样子,再活上十年八年一点儿事儿没有,如今,杨景庸就传出这么大的好名声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要知道,皇帝这种毫无安全感的职业最容易疑心,若是让他知道杨景庸的好名声……不行,这件事必须给杨景庸提个醒。
而且,这刘婆子一个在码头卖吃食的妇人都能说得这么详尽,可不太对,这些消息是谁放出来的?照这说法,可不像是先皇后的那两个儿子!
跟刘婆子说了回话,又问了些市井民间的风土人情,邱晨让人拿了五两银子给刘婆子,喜的刘婆子千恩万谢了才退出去。
晚上,阿福阿满快到戌时才回来,邱晨看着两个孩子睡了,也就收拾安置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邱晨就被船外的喧嚣吵嚷声吵醒,起身后略略梳洗吃了简单的早饭,就弃船登车,直奔京城。
通州码头通往京城的官道繁忙,车来人往的,虽然邱晨的车队护卫森严,有护卫在前头开道,但行进速度仍旧快不起来,路上在良乡打了个尖儿,下午申时中,一行人方才进入京城。
高大巍峨的城墙,比正定府更高更厚更雄壮巍峨。城门楼子下的守卫士兵也比府城县城的兵士精神齐整。
邱晨挑着窗帘子看了一小会儿,也就没了兴致。对于满大街古人古建的好奇感,在经历了实实在在三年的古代生活之后早已不在。京城在她眼里不过是人多些车辆多些,并没有什么不同。毕竟这个时代的街市繁华程度跟现代还是没法比的,没了最初的新鲜和好奇,也就没了太多的兴致,更何况,走进这座城市,还意味着她即将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考验!
之前,邱晨已经给秦铮传了话,对于她要住到自己宅子里去的打算也没有反对。
毕竟,离着完婚的日子还有几天,这时候,不说梁国公府,就是靖北侯府,邱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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