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的脸色呆滞了许久,才木着脸讪讪地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还要这么见外吗?”
“这钱就算是舅舅向你借的,一旦挣回来了我马上就还你。”
他刚才都已经想好了这笔钱要怎么花,现在楚八荒却跟他玩这一手!
希望落空的失落感几乎让他再无法维持表面的客气,却还是耐着性子试图说服她。
楚八荒却一脸诚挚地看着他,语气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担忧。
“既然是跟人合伙,对方不会连一份完整的计划都没有吧?舅舅,你该不会是被人给骗了吧?”
“要不然我找爸爸帮你看一看,这个项目究竟靠不靠谱?”
白玉京本来就是想从她手里骗一笔钱拿去赌博,又怎么可能真的愿意!
他终于不愿意再和楚八荒虚与委蛇,将手中的菜刀用力一挥,打断了她的诚挚建议。
“别那么多的废话,直接把钱给我就行了,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白本初正想要反驳他,就被楚八荒用手压了压,示意他不用掺和进来。
海云开的神色彻底沉了下来,心里真正的残暴从眼睛里流露了出来。
他的手缓缓抬了起来,准备将这个带着醉意的男人毙命。
楚八荒却轻轻握住了他的胳膊,轻柔而坚定地将他的动作止住了。
她收起了笑意,眼眸中的嘲讽再也懒得掩饰了。
“怎么,舅舅这是打算明抢了吗?”
“也对,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敢下手的人,一个外甥女又算得了什么,是吧?”
“更何况,我的妈妈不就是因你而死的吗!”
这句话仿佛是一记重击,白玉京的脸几乎是瞬间就灰败了下去。
姐姐白玉简的死亡,几乎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在那场车祸发生之前,他也曾是意气风发的留学海归,对人生有着完美的规划,对事业充满了雄心壮志。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这样一个自己最厌恶的窝囊废的?
这些年来,他的家人和朋友都在极力避讳着谈起这件事,生怕戳到他的痛处。
如今被楚八荒直接撕开了遮挡伤口的纱布,他才猛然间察觉到,原来他以为的早已经愈合的伤疤,其实一直都在不停地流着血。
只是他看不见。
他“哐”的一声把手中的菜刀扔到了地上,颓丧地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喑哑地道:“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楚八荒朝夏婵芜看去,对满脸不知所措却又明显神情苦涩的舅妈礼貌地挥了挥手。
“舅妈,我和云开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今天的饭菜很好吃,谢谢舅妈的招待。”
直到走出了小区,海云开才低低地出声询问。
“为什么阻止我?他刚才明明想对你动手。”
楚八荒上前两步牵起了他的手,这一回海云开没有躲开,而是执着地凝视着她,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她抬起眼眸,笑盈盈地晃起了两人相牵的手。
“人是很复杂的动物呀。”
“他们可以一边深爱着你,但是一边又忍不住想要伤害你。”
“人也会自然而然地想要对自己喜欢的人付出,把最好的东西给你。”
“当然啦,还有可能就是没有缘由地讨厌你。”
“正是因为人和人的不一样,才组成的这个复杂却又精彩的世界。”
她的眼眸里满是灿烂而热烈的光芒,令海云开的眸底闪过一抹诧色。
“我想和你一起经历许多事情,见一见各种不同的人。”
“等你真正寻找想要做的事情和喜欢的人,那个时候,你就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啦!”
她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就像之前的那么多个世界一样。
所以帮海云开找到生存下去的意义,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海云开的眉眼有了很短暂的一瞬间舒展,但很快就重新归于沉寂。
那些事情对他而言都太过遥远,如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她劝说楚离文把他体内的炸弹清除掉。
从白玉京家离开之后,她们再次回到了商城,把家电挑选完毕后才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家电要第二天才能送到,所以今晚还是得在战损风格的房间里凑合一晚。
大门外一个身影似乎已经等候了许久,在看到她们回来之后朝楚八荒挥了挥手。
在看清来人的刹那,楚八荒的心头重重一跳。
文梓荫……她怎么来了!
要知道她负责了海云开从“出生”到成长的全部过程,对他的资料掌握可谓是相当齐全。
要是让她看见家里那混乱的场景,即便楚八荒真的搬来一卡车耗子,也绝不可能瞒得过她!
一旦被楚离文知道了他的攻击性和破坏力,一定不可能再让海云开留在她身边了!
文梓荫和善地同她打招呼:“你好,小楚。我受你爸爸的委托,过来看看你们。”
楚八荒的心脏都快跳飞了,抿起唇来腼腆地回应她的问候。
“文教授晚上好。”
“爸爸有和我说过,麻烦您来探望我。我们挺好的,云开今天陪我一起出去逛街了,回来得有些晚,您等了很久了吧?”
要是等得很久小楚就不留你了,赶快走吧!
文梓荫看向海云开,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
“这样啊?那看来他对陆地生活适应得很快,应该是能够长期离水生活的。”
楚八荒“嗯嗯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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