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
一名手下前来询问关于定南王亲眷的处置和对温霜降的处置,打断了风星澜的出神思忖。
“少主,那老头乃是定南王的二叔,可要将定南王满门……”来人将手在脖子间比了个横向一划的动作。
已经知道了老头身份真相的风星澜低声吩咐。
“不必迁怒,照常看押即可。那个老头……”
他一顿,随即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仔细些,莫要让他死了!”
楚八荒在失去意识前也曾急声恳求他杀了温霜降,如此一来和温霜降的口供倒是能对得上。
手下领命而去,风星澜明知楚八荒此时陷入昏睡,目光却不敢再在她苍白恬静的睡颜上停留,安排手下将她送回了宫中。
与此同时,他又召来了那夜曾和他一同寻找楚八荒的心腹,交给他们一项秘密任务。
“将陛下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消息散播出去,尤其是要让慕容夐知晓。落白,你负责陛下的安全,任何未经允许接近陛下者,杀!”
几人当中唯一一名女子应声而动,其余几人皆领命而去。
风星澜看向窗外有些阴沉的天气,瞳眸浮开凛冽气息。
此时的扶风王自恃控制了各地藩王,若他有野心,必定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谁都没有想到,慕容家在听闻了楚八荒生命垂危的消息后,第一个闯进宫中探望的人竟然会是慕容辞。
他双目猩红,在落白警惕的目光之中死死盯着楚八荒苍白的面容,握着刀鞘的手指几乎要攥出血来。
虽然扶风王有意让他在楚八荒面前多加表现,但他也是真的心悦于这个少女。
他年少便入宫当差,亲眼看着她从公主变成王女,再登上帝位。
知道父亲的野心,他只能把这份暗中的倾慕埋藏在心里。
可父亲明明没有对她动手,她怎么会好好的突然之间变成这般奄奄一息的模样!
回想起扶风王这几日来面上难以掩藏的欣喜,他几乎要被愤怒吞噬了理智。
皇位,皇位!都是这该死的皇位!父亲竟瞒着自己,偷偷对陛下动手了吗!
慕容辞深深看了一眼平静安详的少女,转身离去。
慕容夐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长子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他正在府上焦急地来回踱步。
过了不知多久,一名亲卫快步走了进来,朝他一点头,随即闪身立在一旁。
从大门的方向走进来几名家丁,搀扶着一名老妇走了进来。
慕容夐一见到那满头银发,手脚皆颤的老妇,登时间红了眼眶。
他疾步奔上前去,亲自掺住老妇的胳膊,连声音都止不住地发抖。
“乳母,您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那老妇眯起浑浊的双眼,盯了他半晌才认出他的身份来,顿时忍不住老泪纵横。
“少、少爷,老奴、老奴愧对少爷啊!”
二十多年前五王夺嫡血洗京城,慕容家身为支持先皇的党派,遭到了彼时如日中天的先太子清算。
慕容夐的双生妹妹慕容斐尔嫁给了高祖皇帝的堂弟之孙奕郡王,也没能逃过这一劫。
奕郡王被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贬为庶民,全家发配苦寒之地服役。
那时候的慕容斐尔已经到了临盆之期,哪能经住这样的磋磨?
更何况那苦寒之地向来九死一生,被发配到那儿的犯人几乎没有能活着离开的。
为了留住这最后一点血脉,奕郡王等人掩护着慕容斐尔和乳母,避开了守卫官兵的耳目逃了出去。
慕容夐拭去眼角的泪珠,急声询问:“乳母,我那可怜的侄儿如今身在何方,他可还活着!”
乳母挣脱他搀扶的手臂,不顾阻挠地颤巍巍跪了下去。
“少爷,老奴有愧,将小少爷弄丢了!”
慕容夐只觉得眼前一黑。
负责押送犯人的官兵们很快就察觉到了少了两个人,沿着踪迹一路追查。
当时的慕容斐尔已经开始了生产的阵痛,根本就走不动。
为了引开官兵,乳母和她互换了衣服,让她藏身在冰冷的河流之中,自己则只身引开了追兵。
待她想办法甩掉追兵后再回来,却只在远处的河滩边找到慕容斐尔的尸身。
她的身下流淌着殷红的血水,脖子上自幼戴着的半面玉扣被拽了下来,只留了一截断绳。
这些年来,乳母辗转于各地,就为了寻找到拥有那枚玉扣的小孩,这一找就是二十多年。
听她说完了整件事的过程,慕容夐热泪盈眶地安抚了自责激动的乳母,才让下人带她去后院安置。
他双目赤红,正待安排人广发告示寻找那枚玉佩的主人,就见慕容辞疾步走了进来。
“父亲,如今形势尽在您的掌控之中,为何就不能留陛下一命!”
他咬着牙,脖颈上暴起青筋,未曾问安便质问扶风王。
慕容夐面上闪过怒容,转瞬间就化为了沉思。
楚八荒重伤的消息他已经听闻了,但方才一心在期盼乳母的到来,再则并没有将这件事当真,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见慕容辞情绪激动眼尾泛红,才反应过来,楚八荒竟然真的出事了。
扶风王抬手便扇了慕容辞一耳光,沉声喝道:“你给我冷静些!”
慕容辞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发蒙,怔怔地望向扶风王。
“为父要做的事从未隐瞒过你,究竟是何人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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