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确定后,她开始后悔告诉席闻乐,让他注意到那人。
但是。
席闻乐没说什么,平静地扫过去一眼,平静地收了视线,重新将脑袋埋在时音脖颈间。
那男人也不急不缓地从窗口退开了。
与此同时,包厢的门被叩响——有客人来访。
两人的厮磨结束,他把时音放开,牵她坐回到沙发上,自己则去开了门。
来访的是几位称得上叔伯的长辈,他们穿着正装,头发梳得规规整整,其中一人拄着拐杖,鹤发松姿。
时音知道这些人,也从一些著名的商业报与名流杂志上见过他们,都是名望家族内的大人物。席闻乐单手握着门把,另一只手插裤袋,对他们的来访并不感到意外,不排斥,却也没有要请君入室的意思。
而他们在商海叱咤风云,到席闻乐面前则客气多了,和和气气地来,和和气气地与他招呼,也没进包间,大概是同样注意到了沙发上的时音。
老狐狸上道,席闻乐不提,他们就装作视而不见,提另一个话题:“阿席啊,听说是今晚的大赢家?恭喜!”
同为赛马爱好者,专门道喜来的。
“去年的今天,赢得最多的好像也是阿席?”
席闻乐说:“不是。”
“哦,”拄拐杖的老先生一锤拐杖,“那是老席。”
时音听着。
“老席今天也来了吧?”
“来了。”席闻乐回,“刚走。”
“嗯,”老先生讲,“没记错,每年这天你们父子俩都会来,一人一个房间,一人赌一匹马,到今年为止,几输几赢了?”
“平数。”
他们好像在拉家常,但是老先生的提问席闻乐都回答,时音一直听着,直到最后老先生说:“嫚知生前最喜欢赛马,就知道她忌日这天,你们父子俩都会来。”
那一条上下振动的弦砰地一声断掉。
时音瞬间知道他刚才低落的原因了,老先生落话的那秒,她回头看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空气中。
“席嫚知。”老先生接着用略带怀念的口气叹着这个名字,点头讲,“是个好孩子啊……”
原本在心内酝酿要如何安慰他的话,但是他母亲的全名进入时音的耳朵后,心内那另外一根弦也岌岌可危地拉紧。
席……嫚知。
她在心内重复这名字,忽地从沙发站起身看他们,老先生循着这道目光看向她。
席嫚知……席嫚知……
等下……
席闻乐也看向了她,而时音脑内思绪忽然地乱了起来,她抚额头。
席嫚知,不是姓别的,而是姓席。
说明……不是嫁到席家的,而是席家的女儿……所以。
所以……
她看席闻乐。
所以他是跟母姓的……而不是父姓。
那么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入赘后才改姓席的。
……
——“等下席闻乐,有人在看……。”
——“老席今天也来了吧?”“来了,刚走。”
……
时音回到落地窗前重新看向那个包厢,人走茶凉,灯光已暗。
她回过头看向席闻乐的时候,他也看着她,那一刻是她觉得自己离两年前那个秘密最接近的瞬间,但是越接近心的承受能力就越弱,因为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又涌上两年前的那种情绪。
因为透析了她心内的想法,所以又准备拿出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的伤人态度。
唯一能解密的就是出包厢,时音与他擦肩,近乎失魂落魄地绕开门前的长辈,寒着心往电梯方向赶。
……
姓席的不是国王,而是王后,那么国王姓什么?
那人才刚走而已,一定会搭电梯,电梯正处在两间包厢的中间位置,他用走的,时音用跑的,等赶到电梯门前时,喘着气的时音正好看见两扇电梯门合拢的那一秒,里面的他。
电梯灯光强烈又刺眼,在柏先生的西服肩上打出一块光晕,时音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她,正面的五官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英挺年轻得像是席闻乐的兄长一样,只有眼神比深海还深,下巴线条更冷峻,是一只比席闻乐还老道成熟的狐狸,他看着时音,努了努嘴,一个跟他儿子如出一辙的动作提示了与她的所有过往,然后电梯门带着沉重的音合上,心口砸下一块沉石。
她全身颤栗。
4
以一种体温降至冰点的状态回到包厢,长辈已走光,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席闻乐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低着头,旁若无人地往杯子里倒酒。
“你父亲……”时音问,“原本是不是姓柏……”
“有必要迫不及待地追出去吗。”他以无比清淡的口气回。
这句话一出口就知道他的态度和情绪了,昨晚的温存又成一个笑话,时音用手指揪住门框:“所以,两年前你走,就是因为这个……你查过我……”
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念得用力发抖。
杯子内酒斟满,他拿起来,轻微摇晃。
沉默。
“因为!”他不说,时音就红着眼眶继续,把他走的原因以自己理解的方式残忍地讲出来,“因为两年前那天晚上……”
讲到一半哽住,无法完整地说出来,她在原地不能自制地徘徊:“因为……”
……
“因为那天晚上你发现我给你的不是第一次……”最后终于讲出来,整个人的自我保护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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