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一直觉得,得到是失去的开始。
尤其是像感情这种充满变数的东西,是虚无缥缈、不可相信和依靠的。
她的父母就是很好的例子。
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尚且如此,何况是这个快餐时代的恋人呢。
只有钱才是能实实在在抓在手里,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所以温泠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三十岁之前,存够一千万,然后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
她物欲不高,有了这些钱,怎么都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了。
但温泠没想到的是,事情发展的远比她想象的顺利。成团刚半年,她的目标就已经实现了,甚至隐隐还有要翻个几倍的趋势。
不过钱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这样一来,等到女团解散,她就不用再去签公司打工了。她不习惯如此忙碌的日子,她需要休息。
除了金钱以外,这份工作另一个能让她觉得划算的地方,就是跟易灼之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易灼是个非常好的队友,也是个非常好的床伴。她会在冬天为她披上一件外套,也会在雨天为她撑起一把伞;生病的时候给她送药并悉心照顾,无聊了还能陪她玩各种花样,同时满足心理和生理的需求。
温泠有时候也会怀疑易灼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感情,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得及时跟对方保持距离才行。
但她每次想要开口,最后都会以失败告终。
“队长,你怎么了?”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然后推开,熟悉的声音飘了进来。
温泠回过神,看到易灼大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保温饭盒。
她莫名一阵心虚,靠着床头坐好,把身上的绒毯裹紧一点,抬头望过去,“没怎么,有点累了。”
她的脸颊和唇瓣都没什么血色,看起来确实有些虚弱。
易灼皱眉,在床边坐下。
她拉过温泠的手放在掌心,然后叹了口气,“我出去买个饭的功夫,你又偷吃冰淇淋了?”
温泠很镇定:“我没有。”
易灼磨了磨后槽牙,“那客厅茶几下面垃圾桶里的冰淇淋空盒子是怎么回事?”
温泠:……
易灼:“别说是安轻吃的,她跟郁听白不知道去哪鬼混了,根本没回来。”
温泠眨眨眼,疑惑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看垃圾桶?”
此时她们正身处f市某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全国巡回演唱会就快要开始。
她把空盒子丢到客厅垃圾桶的原因就是,她认为易灼不会注意到那里,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我还不了解你吗?”易灼垂眸看她,握着她的手指用了用力,“所以为什么胃不舒服,还要吃冰淇淋?”
温泠看着她笑,“想吃了。”
易灼不满,俯身在她的唇上轻咬一下,作为惩罚。
然后她转过身,将保温饭盒一个个打开,摆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行。”易灼低声嘱咐道,往她手里塞了双筷子,“都是好消化的,少吃一点点。”
为什么要爱惜身体呢,温泠想不明白。
她倒不是厌世想死什么的,只是觉得无所谓。
活三十年还是活五十年,对于她来说,并无很大区别。
她看着易灼专注的样子,心里有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想问,但她又问不出口。
“发什么呆呢?快吃。”
一勺汤被送到嘴边,温泠下意识地张嘴吃下。
香味清淡,丝毫不油腻,非常合她的心意。
温泠笑笑,“味道不错。”
算了,以后再说吧。
易灼也没跟她表白过什么,甚至没有说过一句喜欢。她如果主动询问,未免显得太自作多情。
“好吃就行。”易灼的表情舒缓了不少,又强调一遍,“以后不可以再偷吃……算了。”
她轻叹一声,无奈地笑起来,“靠自觉是不行了,还是我看着你吧。”
易灼说到做到,当晚就留宿在她的房间没有走。
确切的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成了这里的常客。
除了分隔两地的时候,易灼每晚都会过来。有时候上床,有时候就只是单纯地聊聊天。
易灼关了灯,钻进被子,熟练地抱住身边的人,低声道:“睡吧。”
温泠应了一声,手指抚上她的手臂,把脸靠在她的脖颈上。
易灼心一软,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明天排练完,要是你不难受,我就带你出去兜兜风,不过天气预报说有雨,我们就不在室外活动了……”
“易灼。”温泠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明天,要回家一趟。”
她的语气很淡,但易灼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郑重味道。
易灼一愣:“回家?你家在这里?”
她跟温泠认识这么久,对方从未提及过家人的事情。她只当温泠是跟家里人关系不好,也从不多问。
温泠说:“嗯,离这个酒店不远。”
易灼呼吸顿了顿,试探着问道:“我送你过去?”
如同预料之中的,温泠拒绝了她。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易灼看着她固执的样子,只觉得莫名心疼。她把怀里的人圈紧,低声回答:“行,那你有事就叫我。”
虽然温泠说不用她跟着过去,但第二天,易灼还是坚持问了地址,把车开到附近的停车场里等人。
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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