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日,在后来的历史书上被大书特书的揭阳会议,还在进行之中!
实行天下为公,成立大学士会议,搞定王——延平王共治这几件大事,已经在前两日的会议中敲定了。就等台湾的延平王郑经点头同意,那么这个“股份制山寨朝廷”就可以正式挂牌成立了。
当然了,是不是正式挂牌其实也无所谓。因为朝廷的直辖地盘就是半个县,军队就是两三千,钱粮就是那么一点点......虽然手里有威力惊人的手榴锤和甜火药,但是因为兵力太少,好像也只能躺平等着尚可喜打过来。
不过朱和墭他们也不是完全没事儿可干,他们还可以商量一下这个天下大同到底要怎么搞?
今天的会议就是要商量这事儿的!
“唉,那些年真是苦了百姓,苦了俺大明的子民了......真的是民不聊生啊!中州本是富饶之地,原先百姓的温饱总还是有的。可是从神庙老爷那一朝开始,渐渐的就不行了。土地都被士绅、权贵、宗室们占光了。占了土地又不肯交税,都把地进寄到了这个王府那个王府的名下。这税啊,就都压在了小老百姓身上了!
后来福王封过来时,整个河南连二百万亩的官田都拨不出来,甚至要去邻省拿田补给福王府了。到了先皇当政的那些年,河南又一年更比一年荒,陕西的流寇又打过来,小老百姓不仅被流寇祸害,还得背上各种苛捐杂税和租子利钱。哪怕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他们的负担却不能减轻分毫。这天下不乱才怪了......”
正在哀叹明末局势败坏,河南民生之苦的,是监国定王朱慈炯......也不知道这位生长在北京紫禁城中,明亡时只有十二三岁的朱三太子,怎么就对河南的情况怎么清楚?
看见邱辉、邱荣、陈上川他们几个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朱和墭赶紧开口转移话题:“父王,那您觉得我们如何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平均!均田、均税、均兵役!”朱天王道,“只有这三均,才能保证天下的好处不会尽归了权贵,赋税不会都在小民身上......而当兵打仗的事儿,也得大家伙一起分担!”
听了朱天王的话,朱和墭就是一愣,心说:“你个山贼王该不会真的在大南山里面思考过这些问题吧?”
其实朱天王本就是唐藩的一个奉国中尉,属于宗室底层。自己的生活也很拮据,平日接触到的人物也都属于中等偏下层的。
所以他比崇祯皇帝,比真的朱三太子更知道民间疾苦,甚至比朱和墭都清楚大明朝是怎么没有的。
大明朝的问题在他看来,就是三个字——不平均!土地不平均,税收负担也不平均,兵役负担同样也不平均。
大量占有土地富得流油的那帮人不纳税也不当兵,而是把税收负担转嫁给破产或者即将破产的小农。至于兵役,则都压在军户,特别是九边十三镇和西南的一部分军户、土司身上。内地那些吃得满嘴流油的仕绅权贵根本不仅不必负担兵役,甚至还渐渐的失去了军事能力。最后他们唐王一系的人是真想为大明一战,可是却不会打仗......
“可是现在天下各处都地广人稀啊!”邱辉皱着眉头道,“潮州界外和台湾就不说了,即便在鞑子朝廷治下,也是人少地多......老百姓对均田的事儿,怕是没多少兴趣吧?”
朱和墭点点头,心说:“看来大佬辉也研究过这事儿!”
他随后又望着朱天王,想听他怎么说。
朱天王摇摇头道:“其实人少地多才好平均啊!真要地窄人多,想要均田也均不动啊!”
他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朱和墭摸着自己的胡子琢磨着:“在人多地少的情况下,大家都对土地充满渴望。这个时候搞均田是可以动员起一大批无地、少地农民跟着干的。但这是政治账、军事账,但不是经济账!
一方面人均太少,再一平均的话,大家都只有一点点土地,根本无法形成规模经济。而没有规模的经营,成本必然是高的,抗风险能力必然是低的。如果在一次平均后放手不管,那么很快就会出现土地的再次集中,社会矛盾又会随之激化。
如果政府和国家要插手进行管理......那也很难搞啊!
所以现在这个人少地多,土地并不是稀缺资源的时代,反而是更适合实行均田的时候。
现在人口少土地多,均分一下就是人均富农,完全可以兼顾公平和效率,为什么不均?”
朱天王这个时候又说道:“虽然这个地啊......将来难免会再归了少数人。但咱们现在不均田、限田,这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时候会不会来得更早?”
好像也对啊!
即便将来会再集中,不等于现在不能均田和限田啊!
凡人必有一死,但是活着的时候还是得吃吃喝喝啊!
朱和墭又琢磨起来了:“现在全国也就三四千万人,差不多五百万到一千万个家庭。耕地好好整整,十五亿亩到二十亿亩都能有啊,户均一二百亩没问题。完全是一个个规模化经营的资本主义农场!
至于迈向工业化所需要的劳动力问题,其实这个取决于农业的效率有多高,而不是人多地少吃不饱。
历史上美利坚国有几千万人口的时候不照样工业化搞得飞起来?据说这是因为美利坚国有得天独厚的农业生产条件,只需要少数人从事农业生产,就能产出足够的农产品去养活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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