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阳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张婉实在是太能折腾人了……
就光是拿捏人心理这一块，张婉就实在是宗师级别的，从电话接通开始，就在疯狂的试探苏蝉薇承受的底线。
每一句话都停留在苏蝉薇即将暴走的边缘，但就是差一点，让苏蝉薇不禁不能发火，还得放低姿态哄着张婉。
不过好在张婉也是个有分寸的人，说是去冲一杯咖啡，估计就是故意弄出点动静，剩下的事情都招呼助理去做了，也就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张婉就完事了。
“苏院长，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刚刚你说有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张婉喝了口咖啡，声音略显满足。
苏蝉薇就不是这样了。
张婉越是得意，就越是挑动苏蝉薇的神经，她深深吸了口气，算是勉强平复了心态：“张小姐，是这样的，你这次来金陵的目的我们很清楚……”
“你们很清楚？”张婉打断了苏蝉薇，略带惊讶道：“难道苏院长知道我这次来金领主要是为了旅游，顺便谈个合作吗？”
“……”苏蝉薇无语了。
是真的无语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简直就是鬼话！
真就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真就以为自己不会跟她撕破脸吗？
“张小姐，我认为坦诚是我们谈话的基础。”苏蝉薇的语气非常平淡。
“咯咯，开个玩笑而已了，苏院长，我这一次来金陵就是为了谈投资的，而且对曙光医院也非常重视，有什么要求您可以随时和我提。”
果不其然，当苏蝉薇开始展现出不耐烦的口吻的时候，张婉那边立刻缓和下来。
张婉的强势，从来都不是为了终止谈判，而是为了让谈判更倾向于自己，从而获得话题的主导权。
苏蝉薇当然也知道，但是没办法，第1个打电话的人就是要面对这种尴尬。
“张小姐，多余的话就可以不用说了，我决定让股王集团投资曙光医院，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话题终于打开了。
电话另一头的张婉沉默了两秒，随后笑着说道：“苏院长，对于投资这件事情不是我有什么想说的，恰恰相反，应该是我问您有什么想说的才对。”
“因为股王集团投资曙光医院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毫无问题的，我们投资成功与否并不取决于您的意向，抱歉，或许我这样说话有点直，也有点冒犯，但这就是事实。”
这次轮到苏蝉薇沉默了。
虽然苏蝉薇知道这个时候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完全可以放狠话拒绝这次投资，再加上有徐沐阳的关系，陈光和他们也不会允许投资进入的。
可这样一来，自己驱虎吞狼的计策就等于破产了。
相信张婉也正是抓住这一点，所以才敢放言这样的话。
这就是自己主动打电话的弊端。
被张婉抓到了先机。
现在张婉已经完全可以获得更多的自主权，只要不触碰到苏蝉薇心里的底线，那么这场谈判就有的谈。
“张小姐，或许今晚我打这通电话是个错误。”苏蝉薇忽然笑了笑，语气有些平淡，也有些释然。
“苏院长，可您必须给我打这个电话不是吗？陈光河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至少还算是能给苏院长造成一些麻烦。”
“而且我张婉自问，要论讨厌和威胁程度，在苏院长心里，我还是比不上陈光和的。”
张婉淡定从容的笑：“所以跟我合作才是苏院长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苏蝉薇没有说话。
张婉继续说道：“所以，给我打这通电话并没有什么错。”
苏蝉薇自嘲一笑：“错的是我实力不如人对吗？”
张婉没有回复这句话。
或许在张婉心中，如果没有徐沐阳这层关系的话，无论是股王集团还是她本人，和这家曙光医院不会产生一分钱的关系。
因为双方本来就是两个层级的存在。
不过有些话张婉是不会说的。
两个人的话题说到这里，其实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触动到了真正利益，再加上张宛咄咄逼人的态度，让苏蝉薇事先想好的话，有些难以为继。
最终，还是张婉直接打破了僵局：“苏院长，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开口了。”
“首先，我非常开心，苏院长能希望股王集团的投资进入到曙光医院，不管因为什么原因。”
“对于苏院长驱虎吞狼的计策，我是非常欣赏的，因为换作是我在您的位置上，这恐怕也是目前的最优解。”
张婉停顿了一下，而苏蝉薇则沉默地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徐沐阳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苏蝉薇，默默的靠过去，在苏蝉薇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其实这个计策确实很好，但不至于好到连张婉这把刀都发现不了的地步。
这是双方的一个默契而已。
张婉继续说道：“当然，我也很开心能够做这样的事情，这一点咱们是达成一致的，可能有分歧的地方无外乎利益的分配。”
“我也可以开门见山的说，股王集团只要投资曙光医院，就必须拥有51％的股份，这当然不是什么铁律，但对于曙光医院这个规模的公司，我们一般是要掌握话语权的。”
“不过苏院长可以放心，您作为专业人士，曙光医院的日常都是由您负责，集团不会过多插手，也不会派遣空降兵，所以陈光河这类的事件基本上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