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正院书房内。
贤王与护国公二人对坐无言。
最终还是护国公先开口,“非得入世?你明知如此对你而言极为不利!”
贤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意已决。”
护国公知道他对所有人都没有报以全部的信任,甚至就包括连他这跟了他几十年的人他都未必真的全然信任。
看护国公不再言语了,贤王解释了一句,“国公当该知道,此刻已不容本王有退。皇上至今未归,山庄处的能人也已在进京的路上,这是本王的机会。”
一向皇上离京从来不会超过半月且从来都是毫无预兆的,完全不给他准备的时间。这回皇上既然离京已是整整二月,不旦给了他准备的时间也给了他实施的时间。
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了,不容他错过更不容他放过。
听他如此之言,护国公也不在说什么了。此人现在已经疯狂了,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了,看来他得为自己准备一条退路了。
可千万别如那伊侍郎,现今躺在床上那可真真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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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同样在正院书房内,容相与容夫人二人难得的对坐一同。
一脸憔悴的容夫人如那萎靡的枯树一般,相对而坐的两人看着不像夫妻却更像是母子。
知道实情的容相本有太多的话要去责问于她,但看到已变成如此的发妻,他那喉间如有重物堵住一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曾经二八年华,娇丽如那桃花般的女子,原何这才多久未见就变成如那七十老杻?
看着惊恐的望着自己的丈夫,容夫人嘲讽的笑了,不止是长相如那枯树,就连她的声音也如那破罗一般的难听,“怎么?才仅仅半年未见,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识了?”
“你。。。”为何变成了这样?
但容相却感觉声音被堵住的问不出口。
“老了。”
容夫人伸出树枝般的手抚了下自己那发黄的枯发,“本以为能陪相公相扶到老,却没想到我自己老得如此之快。”
“为何?”容相总算是问了出来。
“为何?”容夫人叹了口气。
扫视了布置得简便的书房四周一圈后,“这里是我第一次来吧?倒是真没想到你竟也有如此品味。”
容相完全不能理解她这话的意思,这与她变成如此有何关系?
“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艳儿(容贵妃小名)的事情吧?”容夫人的语气透着轻松。
容相没有回答,但眼神透出的就是这样意思。
“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写信给她,让她将如然给关起来,还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她永远不准回府,或是为何将你与钱夫人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为什么?”容相的脸上也透出了怒意。
容夫人却像是没看到他的怒气一般,依旧语速不快不慢的,“为什么呢?我想想为什么。你说天下妇人那样的多,你为何非要与我的亲妹妹搞在一起呢?如然是个好孩子,你们又为何非要将她往火坑里推呢?你明着是在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何还要让她以为你是真的爱护她的呢?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容相没有开口,不用问也知道她此刻想说什么。
容夫人也不用他开,自己接下去说:“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你,并且还生下了艳儿。”
容相似在隐忍着般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你别逼本相。”
“怎么?想动手除去我了?”
容夫人面上的讽意更浓了,而后释然一般的笑了,“不用你动手,我活不了多久了。”
这下换容相惊了,瞪直了眼的问:“什么意思?”
“你记得我师傅是谁吗?”容夫人反问。
容相这还真不记得了,仔细的想了半天他也没想起来她的师傅是谁。
“木森国的苑老。”
这下容相的表情已经不是用惊来形容了,完全换上了恐惧的表情,看着那笑得自得的容夫人他全身都不自觉的往后缩。
“不用怕。”容夫人用干枯的手一把抓住容相那还来不极收起的手,吓得对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容夫人却像是长者般的轻轻拍着他的手,“放心,我不会对你下咒,师傅是师傅,我是我,爱你也罢,恨你也罢,随着几十年的时间,我已对你不爱不恨了,我恨的是我自己。”
指了指自己的脸,“看到了吗?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我下咒,我只会对自己下。”
容相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或是该说什么了,他是满脸惊恐的看着容夫人,像是今天第一天才真正认识了她一般。
容夫人惚觉得没意思的松开他,容相立刻就连滚带爬的冲出了书房。
看着那以前自己以为是天,现在却狼狈的几乎要爬出去的人,容夫人自嘲的笑了。这就是她当初无论师傅如何劝都一定要嫁的人,这就是她付出了一生的心血也要助他登上高位的男人。
勉强的支撑自己站了起来,她是一步比一步艰难的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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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和和馨殿内是一派凄凉景象,地上是各处都是血红一片。各个宫人全都无声的避开了正殿绕道急步而行,唯有一老嬷嬷迈着老迈的步子缓缓的走进了正殿。
坐在正位上身着一身贵妃宫装的容贵妃,一脸平静的看着那站在对面的女子,“怎么?是来送我上路的?”
钱如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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