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东面一座小庭院的后院里,两名婢女跟在若晴身后,与她一道迈入花丛中,追逐着花间里四处飞舞的彩蝶。
若晴身穿一套浅白素色衣裳,如墨一般黑亮的青丝松松垮垮地绑在脑后,一张脸脂粉未施却是长得如花似玉。
远远望去还能看到她唇边那抹灿烂的笑意,那笑一直到达眼角眉梢,那是真的在笑,笑得愉悦也笑得快乐。
身后两名婢女一直跟随,偶尔还会与她一道追逐彩蝶。
三人玩得不亦乐乎,整个后院满满的欢声笑语,和谐的画面令人羡慕。
看得出这家庭院的主人对若晴是万分的宠溺和怜惜,否则对一个神志不算清醒,意识如同孩童一般的姑娘,婢女们不可能会如此呵护和尊敬。
藏身于角落里的凌夕看着不远处那一幅和谐温馨的画面,心情有几分复杂。
看到若晴活得这么快乐,她真的很不希望暗中对她下手的人会是她,可是蛊毒……在她所有认识的人当中,只有若晴可以运用得这般自如,其他人根本没有这份功力。
而且,她来紫川大陆的时日并不算太长久,会对她如此怨恨的人也不多,对六王妃下蛊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是不是,一试便知。”南宫冥夜丢下这话,举步往前方走去。
凌夕心底有一丝不安,想要跟去,江山的长臂却已落在她腰间,把她搂在怀里,示意她安心观看。
冥夜往前走了数步,忽然长臂一扬,一道青光从他袖中扬出。
这情形就如同若晴当初在楚氏的战船上出手对她下手时一般,只是,冥夜扬出去的那个小东西是青色的,而若晴下手时,蛊虫却是漆黑的一片。
她心里紧了紧,不管冥夜扔出去的是什么,也总觉得像是要扔到自己身上那般,想起那些蛊虫,心下便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
她和江山互视了一眼后,举步走到南宫冥夜的身后,抬首望去,那一抹青色被南宫冥夜甩出去之后便落入花丛中,转眼不见了踪影。
凌夕拉着他的衣角,轻声问:“刚才那是什么?”
“青蛇。”南宫冥夜垂眼看着她,声音轻柔:“若是不忍心看,让江山先带你回去。”
她五指一顿,抬眼看着他,一丝担忧:“那个青蛇是用来做什么的?有这么可怕吗?”
南宫冥夜抿了抿唇,抬眼往不远处的若晴望去,沉默了片刻,才道:
“她是善于用蛊的人,看到青蛇自然知道它的厉害,那是一种剧毒无比的蛇类,只要被它咬到,若不立即驱毒便会毒气攻心,让人全身血脉如同被刀割一般,痛足三日之后便会武功尽失。”
他越说,凌夕越觉指尖冰冷。
如果呆会青蛇咬到若晴,她若是不运功驱毒,这一身武功三日之后便会废掉,可她若是运功,那便说明她根本一直以来就在装疯卖傻,而那个对六王妃下蛊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
她不自觉抬头看了江山一眼,见他脸色淡若,脸上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情愫,心下有几分纠结,却也只能冷眼旁观。
她不能再心软,在对待这种事上,她一定要让自己的心狠下去。
若晴如果真的疯了,那这一身武功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所以,废了也便废了。
她本就已经被断了手腕经脉,若不是冥夜好心,在她被自己的药弄得疯掉之后为她接上经脉,如今的她也是废人一个。
她不该为她感到难过,妇人之仁,只会成事不足。
她又看着冥夜,轻声问道:“青蛇的毒会伤她的性命吗?”
南宫冥夜摇了摇头:“只是痛个三日,不足以致命。青蛇怕黑,入夜之后痛楚会少些,只是到了白天又会剧痛钻心,比死还要痛苦。若她能在第一时间运功,只要把毒逼出去,人便会没事。”
若晴钻研了这么多年的巫蛊之术,对于这种蛊类毒类的厉害自然清楚得很。
只要她不是装的,在被青蛇咬到后,她一定会立即运功驱毒。
他回眸看了江山一眼,脸色淡若:“想办法让那两名婢女离开,青蛇很快就会接近她们。”
江山点了点头,转身走远,转眼便没入一片花海中。
玉怀清这一方的庭院种了许多花花草草,有些是药草,有些却纯粹只是为了观赏,整座后院如同仙境那般,景色怡人,美得很。
凌夕不自觉揪紧南宫冥夜的衣角,一瞬不瞬盯着远处的若晴。
若她真的是无辜的,那么以后一辈子活在这里,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她虽然只见过那个玉先生一面,却也看得出他是真心在疼她。
玉先生看若晴时的眼神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眷恋和怜惜的神色,他是真心喜欢若晴的。
她真的很希望整件事情与若晴无关,不是因为自己真有这么善良,对曾经害过自己的女人如此眷顾,只因为她是江山的妹妹,她若过得不好,哪怕江山不会为她难过,也会觉得对不起他死去的母妃。
她不想他的人生有任何遗憾,只要大家都过得好,日子才会越过越舒心。
可若幕后黑手不是若晴,那么,又会是谁?
没过多久,两人看到一名婢女向不远处的三人走去,之后那两名守在若晴身边的婢女向若晴倾了倾身行了礼后,急匆匆与那名婢女一道离开。
她不知道江山用了什么方法让她们放心留若晴一人在这里,反正目的是达到了。
三名婢女离开了没多久,还在花丛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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