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人一狗本就微醺,在暖风的吹拂下已经昏昏欲睡,作为极北之地的点将城,以往的时候城头可不会有这么暖和的风,单单是那凌厉罡风都足以冻杀一位触摸到中五境的修士,但是自从祝融苏醒之后,点将城的环境便是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本来的苦寒之地也开始萌生出新的生机。
当清明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恍惚间清明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山墙上,悄无声息的沿着一个方向缓缓走桩,在清明的眼里和某个熟悉的身影逐渐重合,清明忽的坐了起来,连大黄也被他剧烈的动作惊醒,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将清明摔了个狗啃泥,“大黄!”直到清明蕴满怒火的一声咆哮,大黄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连忙转身把清明叼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刚才坐起来的时候还把我吓了一跳。”扭动着屁股,用尾巴替清明拍去身上的灰,清明的脸色才略微缓和了一些,倒是一边走桩的任菩萨被这一人一狗的闹腾的停下了脚步,翻身跃下山墙,一脸歉意的走到一人一狗面前,神色诚恳的询问到,“二位,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是我睡相不好而已,刚才翻了个身就从大黄身上掉下去了。”清明挥手驱散了一身酒气,干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任道友只管继续走桩就好,只是不知道任道友现在纯粹武夫的境界是?”“哦哦,我资质愚钝,不过勉强以最强山巅境武夫之身破境,现在就是一个纸糊的神道境武夫,比起我师傅应该差远了。”听到这话清明和大黄的眼角又是一阵抽搐,好一个资质愚钝,好一个纸糊的神道纯粹武夫,能够跻身止境的纯粹武夫有哪个好相与的?真要是信了任菩萨的话,坟头草都得一丈高了吧。
“二位,你们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嘛?”看着一人一狗都是一副蛋疼的表情,任菩萨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自己又刺激到他们,“没事,只感觉前半生啊,纯纯活到狗身上去了(人身上去了)。”清明和大黄这次倒是颇为默契,但是听到对方的自嘲之后,又纷纷转过头狠狠的刮了多看一眼,任菩萨都有些怀疑大黄说和清明拜过把子的事情是真的了。
“好吧,二位,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休息就是,我走桩声音很小的,不耽误你们睡觉,万一城下面有什么异动,我一般也是可以解决的。”朝着一人一狗拱了拱手,任菩萨再次跃上了山墙,开始缓缓走起桩来,一人一狗对视一眼,大黄反正是没有睡够,回到自己刚才趴的位置,很快就找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不多时就响起了鼾声,但是清明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盘腿坐在大黄的背上,清明本来打算闭目吐纳来的,结果每次闭眼都被大黄的鼾声打断,只能无奈的躺在大黄的背上,双手枕在头下数一数这段时间似乎越来越多的星星,可是数着数着,越数越烦躁,清明也只能放弃了数星星催眠的想法,从大黄的背上跳下来之后,开始跟着任菩萨在城头走桩。
虽然动作不那么标准,但是好在城头上的两人没有一个在意的,一个走桩是为了玩,一个走桩是为了消遣,反正没有一个正经走桩的,一路走下来二人仍是没有一个吱声的,到了最后还是任菩萨先憋不住了,“清明道友,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有事您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清明倒是颇为客气,不过他也不敢不客气,毕竟实力的差距摆在那,不会真的傻乎乎的认为任菩萨喊他道友,就真的把他当成道友了。
“其实你用不着这么紧张的。”察觉到清明心湖的剧烈波动,任菩萨无奈的摆了摆手,“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师傅的事情而已。”“我没有紧张呀!”清明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渍,任菩萨则笑眯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清明这才恍然记起,任菩萨可以窥探到自己的心声,自己的所思所想根本无所遁形,“我的名声就真的这么凶残嘛?”
“何止是凶残,简直是凶名赫赫。”清明神情苦涩的点了点头,而后又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哪怕在于新郎的面前他都没有这么恐惧过,“唉~不过我也明白,从元婴境时心湖被心魔占据,我虽然破境不断,但是心魔却越发牢固,这也让我的整个后半生浑浑噩噩,直到捱了师傅那一剑我才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本以为我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现在我又莫名其妙的复活,背着这个骂名可真的是很辛苦啊。”
“我还以为你的复活也是老于安排好的。”清明嗫嚅道,反正在他看来,于新郎的布局已经不止是囊括一个点将城了,复活一个死去之人好像也并不奇怪,“兴许吧!我也不太清楚,哪怕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我也还是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任菩萨茫然的摇了摇头,他直到遇见于新郎之前都还是浑浑噩噩,按照他识海当中的零碎记忆,他应该在孤叶洲,但是他偏偏复活在了天师府的镇魔井内,其中肯定有很多蹊跷,只是现在也来不及深究了。
“你想问什么?说吧,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的。”二人停下走桩的脚步,转而坐到了墙头上,反正练拳也不急于一时,虽然刚刚复活,但是好在张元夕和于新郎的那一战已经帮他彻底把筋骨活动开了,可惜的是这么一副坚韧皮囊在张元夕手里发挥的作用寥寥,无非就是让他多抗了几下揍而已,“上一世我师傅是怎么死的?我在将军府听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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