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选一把。”梁惇声音温淳,仿佛慈父叮嘱孩子,张锐迟疑的看了梁惇一眼,梁惇笑眯眯的朝他点了点头,张锐颤巍巍的走向前排,坐到了本应属于首席供奉的位置上,只是斯人已逝,此时只有这把空荡荡的座椅,其他几个长老虽然神色不悦,但是事关宗门存亡,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感觉怎么样?”梁惇站在张锐的背后,双手扶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这就是权力嘛?”张锐神色迷惘的看着自己扶着的精美扶手,历史已经将这把交椅深深地浸润,此时此刻的他,在整个墨山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一切静静就是因为身后男人的一句话。
不知何时,张锐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更前面的那张座椅,那把属于梁惇的交椅,那把真正站在权力巅峰的交椅,他的眼神越发迷茫,如果刚刚自己再贪心一些,再往前走一步,是不是这把座椅也可以属于自己呢?自己可是拥有涅槃丹的炼制方式啊!现在墨山想要东山再起,那就必须靠自己!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这个想法在张锐脑海中出现之后就再也挥之不去,如同魔音一般,不断的回荡在张锐的脑海中,张锐痴笑着从首席供奉的位置上离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走向了掌门的位置,剩下的几位长老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大声呵斥起来。
“张锐,你放肆!”
“停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张锐……”
就在众长老肌肤要打算出手时,梁惇粗犷的笑声打断了所有人进一步的举动,“哈哈哈!好!有野心!张锐我没看错你!你像我年轻时!”张锐却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好像没听到几人的呵斥,也没听到梁惇的赞许,他蹲在那把交椅边不断用手摩挲着精美的雕花,嘴里念念有词。
“坐上去吧!不要犹豫!这把交椅本就应该属于你!这么多年,辛苦了!”梁惇再次走到张锐身后,伸手将他搀起,然后亲手将他按在了那张令所有人魂牵梦萦的交椅上,“怎么样?这把椅子的感觉是不是比首席供奉更好?”
“是啊!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墨山祖师堂,甚至坐到了掌门的位置上……我等了好久~哈哈哈……”张锐双手掩面,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要将一肚子的委屈全部哭一个干净,梁惇和一众长老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时而狂笑,时而痛哭,没有人再打扰他,只是默默的由他发泄。
“发泄完了?”张锐哭了多久,梁惇就站在他的身边等了多久,直到张锐彻底收敛情绪,这才轻声问道,“对不起,掌门,是我失态了。”张锐擦了擦眼泪,起身将位置还给了梁惇,梁惇却轻轻的将他再次按下,“宗门遭逢此劫,我难辞其咎,这个位置已经不适合我了,还是由你们这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来坐比较合适。”
“掌门,可是我……”张锐对于梁惇此举还是有些受宠若惊,刚才自己魔怔一般的坐上掌门的位置,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不必可是,张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门内年轻一辈虽然不乏优秀者,但是比起你都太过稚嫩,能够挑起大梁的,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了,关于就任掌门一事,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推辞了。”
“好吧!那我就不再推辞了,掌门,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得请您提点,对门内,张锐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锐见无法推脱,也就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嗯,我相信你,墨山的未来就靠你了。”梁惇笑着拍了拍张锐的肩膀。
“不过当务之急是炼制出涅槃丹,现在墨山已经出现了严重断代,即便我还没死,现在的墨山也不过只是一个空中楼阁,我们急需一个招贤纳士的筹码,涅槃丹就是很好的切入口,只要有一位玉璞境修士或者山巅境武夫愿意坐镇墨山,大局就会立刻稳定,哪怕墨山不能名正言顺的晋升为宗字山头,也足矣在群狼环饲下保全自身。”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涅槃丹中绝大部分的药材在墨山都可以轻松找到,但是唯有凰血,这种东西实在太过珍惜,哪怕是血脉驳杂的凤凰后裔都很难找到,我在旱君门这么久,旱君门都倾尽全宗之力都没能找到凰血,以至于要靠着紫河车改良的药方炼制劣质的涅槃丹,这一年多来我虽然被软禁,但是也根本没有机会炼制涅槃丹。”
听到张锐的描述,梁惇也陷入了沉思,“凰血的确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不过既然胡绪可以用紫河车炼制涅槃丹,那么你应该也可以吧!”“恰恰相反,我并不可以用紫河车炼制涅槃丹。”张锐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何?”梁惇的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难道一个宗主之位还不能满足这个小子的贪欲?思索间眼中也流露出淡淡的杀机。
“改良单方其实变动不大,主要问题还是出在紫河车上……”随后张锐详细的将胡绪用旱君门仅余的库存催生特殊的紫河车的全过程告诉了梁惇,梁惇听后也只能轻叹一声,“胡绪也的确是位枭雄,如果不是中间横生变故,旱君门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无论敌我关系,胡绪的确是位值得人敬中的对手,毕竟一般人可没有如此大的魄力。”
“是啊!只论传道一事,其实他比大多数人做的都要好,这么多年来,几乎对我倾囊相授,哪怕临死之前,对我也并无冤怼,只是叮嘱我,炼丹时一定要心思平和。”张锐也点了点头,这种话也就只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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