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错了,一切都是他在刻意接近她的那一刻就错了……
詹温蓝疲惫地闭上眼睛,再也睡不着,静静地坐着,等待飞机着陆。
抵达北京的时候,整个天都已经闷闷的露出一丝光亮。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早上还是傍晚了。只觉得几乎已经筋疲力尽。
家里来接机的人无声无息地候在一边,他看着父亲和管家,微微垂下双眸,淡淡道:“我单独去冷家,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一愣,迟疑地看着詹温蓝:“温蓝,如果你一个人去的话,冷家……”詹司令知道,是自家理亏,但是让自己珍之重之的儿子就这么送上门给人羞辱,他又完全舍不得:“冷家一定会对你不客气。再怎么说,我好歹还有些职务在身,和你一起,不到万不得已,冷家总归不会直接翻脸。”
老管家也在一边使劲点头,“少爷,你做事向来最注重方法,眼下就这么直接上门,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你们走吧。”他沉默地看他们一眼,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家里来接的车辆有两部,他直接坐进其中一辆,速度驶离。
詹司令在身后看得狂跳脚:“怎么就这么犟,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高兴!”
满脸的怒气却在看到老管家那悲伤的表情后,戛然而止。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在这场和冷云溪的感情关卡里,最后泥足深陷的竟然会是自己那个真正冷清的儿子。
“走吧。”疲倦地挥了挥手,他和老管家坐上另一辆车,开向詹家。
身后,天空的启明星正微微发亮,整个飞机降落的地方一片荒芜,风轻轻吹过,带起一片尘土……
詹温蓝到冷家的时候,车子压根上不去。
以前是因为所有的守卫对詹温蓝的脸极为熟悉,认识他是冷小姐的男朋友,所以俱是客客气气,连安检也没有,直接就放他上去了。
冷家被“请去协助调查”的事情发生之后,虽然明面上大家都猜测是乔家的那位老先生做的安排,但对于“证据”明摆摆地放在冷云溪房间的事情,这些本就是从军队中刷选出来的顶尖苗子还是猜得出一二的。
守卫们冷眼看着詹温蓝从车上走下来,一步步地向着山上走。
谁也没去拦他,在他们这群可以流血但绝不可以背叛亲人朋友战友的士兵眼中,真正有资格对这个人冷眼以待并剥夺他尊严的,应该是山上冷宅里的那一位。
从山下到山上,他用了将近二十分钟。
每过一段时间,就有车辆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车内坐着的人,都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着他,随即,毫无迟疑地驶离,开向冷家。
他知道,这都是去拜访冷家老爷子的人士。
从冷家上下被放出的那一刻,冷家的地位不仅没倒,更是让许多人猜测,在这次事件后,为了弥补不实的调查,可能会有更重要的荣誉降临在这个家族。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山上走去,空荡荡的胃里什么也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一种灼痛的感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一种久违的熟稔。
这是她的家。
冷宅被封的时候,他进不来,只能转身离开。
他离开北京,疯了一样地去美国买下她在哈佛附近曾经住过的地方,只不过是为了能多留住一点曾经她的气息。
他将自己关在那公寓里,眼前全是当初留学时,她的倩影,可空洞,除了空洞,再无其他。越是呆在离她曾经很近的地方,他越是觉得空洞。
终于,在他觉得,这条路越来越长的时候,那无数次来过的地方,终于近在眼前。
偌大的宅院内,人潮汹涌。
许多曾经熟悉的面孔朝他看来,眼底均闪过一道浓烈的不可思议以及迷惑。
一些人尴尬地朝他笑笑。多数人的眼中,他这个冷云溪的男朋友和他们一样是墙头草,冷家众人被带走后,他也随之消失,詹家作为冷家的交好世家也一直没有出出面帮忙。和他们隔岸观火的性质没什么两样。所以,除了尴尬,隐约间也有一种万幸。
看,连别人那么亲近的关系都可以闻风而动,趋利避害,自己和冷家说起来也没什么多大纠葛,会袖手旁观也是人之常情嘛。
有些人则不然,他们甚至怪异地看着詹温蓝,满眼深思。
詹司令和南京军区那位刚上调的梵家可是订婚喜帖都发出来了,既然詹温蓝和冷云溪都已经掰掉了,他现在又跑来是做什么?
说起来,和他即将订婚的梵良慧也是梵家捧在手上的掌中宝,听说为了和他在一起,去年就从芭蕾舞团辞职回家,如今定居在北京。总不会,詹温蓝在这个订婚的节骨眼上,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吧?
人影憧憧,眼光烁烁,却没有一个人贸然上去和他打招呼。气氛突然有些凝滞,总觉得,一股风雨欲来的样子。
一直负责看门的侍卫官忽然见到这个曾经熟悉的人,差点没拔出手枪。作为冷家真正的心腹,他们当然清楚那天冷家被搜的事情始末。
李叔站在暗处,看着手下一群人几乎用一种狼一样的眼光狠狠地盯着詹温蓝,仿佛只要他再靠近一步,他们立马就会扑过去,让他好好尝尝骨头脆裂的滋味!
“都站在这干嘛?”李叔冷哼一声。
一直有些凝固的空气忽然变得压力更沉。
那群年轻军士回头看向他,一时间,都训练有素地恢复了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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