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有事?”她看向陈昊,微微一笑,脸上透着几分平静,将最外的一层大衣披上。
“我送你回酒店。”陈昊站起来,视线扫过离他只有三步距离的,率先走出摄影棚。
竟是满身气势,比上次见过的那位姓“詹”的男子来得更为慑人。
望了一眼陈昊的背影,不经意间,眉头紧促,看着云溪,不知如何开口。
“没事。你放心,先回去吧。”云溪看了一眼满脸的忧虑,却只是轻轻一笑,举重若轻地将陈昊的事情一笔带过。
她自不会白痴地以为陈昊登门拜访,为的真的是把她送回酒店这么简单。
以她对他的理解,怕是从离开香港开始就已经着手开始让人调查“冷云溪”的来龙去脉。
只可惜,能和“笪筱夏”扯上关系的线索实在是太寥寥无几吧。否则,也不该这么心急地找上门来……
倒是,为什么他这么在意笪筱夏的死,真是让她有点好奇啊。
近距离地看着云溪眼睛的颜色几乎越来越透明,似乎有什么在里面流泻而出。
心头一阵乱跳,只觉得,有些极为阴暗的事情在慢慢酝酿。
“回酒店时,记得给我个电话。”还是不放心,到底交代了这么一句,才转身离开。
云溪望着那一身优雅的女子离开的样子,微不可见地轻轻勾了勾唇角。
这一个异国他乡的地方,她竟是难得地感觉到了一份温暖。
从摄影棚出来的时候,见那两个保镖都守在一辆豪华宾利门口,拉开车门,一副静待许久的样子。
云溪走过去,坐上车,迎面递来一杯香槟,她伸手接过,也不问他要带她去哪,任君随意的样子。
王纲本想说两句话调节一下气氛,却见陈昊始终冷着脸直直地盯着云溪,到底还是一声叹息,什么话都停在了嘴边。
一个都死了的女人,到底还要影响陈昊到什么时候。
他为什么又一定认为冷云溪就和笪筱夏扯得上关系。
一个是江南水乡女子,随着外公北上,一个是天之骄女,出身豪门政客,八竿子打不着,偏陈昊查了又查。
甚至不惜亲自跑过来。
为的是什么?王纲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车子缓缓开始开启,透过玻璃杯,他静静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冷云溪,这个女孩,到底又藏着什么,为什么,对于陈昊的突然到访,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一样。
总觉得,他们俩之间似乎有种奇怪的气氛,他插不进去,也走不出来……
车行驶了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停了下来。
下了车,云溪看了一眼头上的logo,微微勾唇,果然,不是送她回酒店啊。
走进咖啡厅,四个站得笔直的服务生正迎面走来,分为两排,微微倾身:“欢迎光临。”
本市鼎鼎有名的咖啡屋,历史悠久,亦是最龙蛇混杂的地方。
电影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竟然是真的在眼前。如果不是身后跟着的是陈昊,她倒是真的有兴趣看看,传说中的西西里黑手党是否真的在这间咖啡屋的底下设有据点。
轻笑一声,她被侍者很快地引入包间。
王纲和那两名保镖都留在了外间,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内,只有面对面坐着的陈昊,以及她自己。
“我查了笪筱夏死前,中恒大楼附近的影像记录。”侍者离开后,桌上的两杯咖啡谁也没动。
陈昊看着云溪,从头至尾,不放过她一丝的表情变化。
“从她外公死的那一刻起,一直到她被撞飞的那一秒,她的身边,除了围观的路人,没有一个熟人。”清冷的气息渐渐多了一分森冷,他的眼睛像是夜里散发着狠辣光芒的狼,直直地看进她的心底,“你根本不可能是她死前最后一个见的人。”右手突然被他捏住,几乎是攥紧手骨的声音嘎吱作响。
云溪浑然未觉,伸出左右,慢慢地搅拌着咖啡。“你查到现在就只知道了这些?”
扣在手腕上的力道一顿,对面森冷的目光几乎转为辛辣,她却低低地笑:“陈昊,你查出了我是谁又如何?看到那个影像记录有什么感觉,笪筱夏被碾成碎肉,傝在地上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她咎由自取?”
“咯吱——”
手腕一阵剧痛。
就来香港沙滩上的那一套吗?
云溪垂眉,似是毫无所感,淡淡地看着满脸沉郁的陈昊,静若兰芝:“我还是那句老话,你既然当时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思路,就已经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有那个下场。人死了,你再来调查,有意思吗?”
她被扣在对方手心的手腕已经红肿起来,不知道有没有被捏到了腕骨,看上去指痕交错,阴森恐怖,她的笑却更加灿烂起来:“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跑到这里来责问我?我是不是她的朋友,是不是她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干你何事!”
“闭嘴!”陈昊手心收拢,眼看已经青红交错的纤细手腕就要骨折,突然,一杯滚烫的咖啡迎面扑来。
“哧——”
滚烫的温度在皮肤上烫开,发出一声声响。
漆黑的整整一杯咖啡,一滴也没有浪费,全部洒在了陈昊的身上。
热气弥漫开来。
只是,被泼咖啡的人,和泼咖啡的人,都没有发出声音。似乎,那热热的液体,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执着咖啡杯的云溪笑得十分平淡:“陈昊,笪筱夏死在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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