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完全是一语双关,自冷桩髯打开锦盒的那一瞬,云溪心中的疑惑就已经完全解开。
古玉轩的老者不仅认识她爷爷,很有可能,当年,他们是真正的患难之交。否则也不会开口就询问她是不是冷家人。
这样想来也不是很奇怪了。毕竟,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并不像现在这么撒豆子一样,一抓一大把。
“老首长,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个脾气啊,光顾着自己高兴,连客人都顾不上了。”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打破了云溪的沉思。
她回头,看到一位衣着朴素,却浑身透着股征伐正气的中年人走向这边。还未有什么反应,却感觉到母亲走到自己的身边,捏了捏掌心,微笑道:“快叫詹叔。”
她正琢磨着这人的长相有些眼熟,清俊优雅,宛如云中君子,突然又听她母亲加了句:“好多年不见,估计你也没什么记忆了,云溪,你小的时候最爱黏着他啊。”
“詹叔。”她展颜一笑,清脆地叫了一声。
“有十五年没见了吧,小云溪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来人慈祥地看着她,亲和一笑,转头看向神情意外的冷桩髯:“老首长,恭祝您海屋添寿,天赐遐龄,寿比松龄,寿富康宁。”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偏声声掷地有声,明明是场面似的官话,眼神却很是绵柔,带着真心实意的高兴。
云溪诧异地看着甚少在外人面前露出微笑的冷桩髯竟然伸手拉了对方一把,让他坐到自己右边的位子。
这个样子,恰好是和云溪一左一右,占着寿星公外最好的位子。
若是家人聚会的场合,倒是无所谓了,但眼下瞧着众人都诧异的眼神,显然这位贺寿的人物职务非比寻常。
云溪迩玩一笑,低调地转个身和老爷子对了个眼神,旁若无人地退场。
“你今天很漂亮。”一回头,却对上一双幽深的漆黑眼眸。
纯手工定制长裙,施华洛世奇的点缀,一头乌发做成卷发,黑眸如斯,就像跃上枝头的一缕花香。云溪自然明白这个样子和在学校时是天壤之别。只是说话的人,其实比她也不遑多让吧。
这样玉树兰芝的人物,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在心底小小惊艳一次,实在是不像生活在现实中的人物。忍不住抿唇一笑,对着灯火璀璨处,聊着正欢的两人微微笑:“你才是遗传了詹叔的好相貌。”
她突然想起那晚某人生日时,“冠盖京华”曾提过他父亲要上京为某个老首长贺寿,却没想竟然贺的是她家爷爷的寿。
“那天我怕你们有事,其实跟着你们去了‘不夜天’。”他没有诧异这么快她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只是觉得,传说中娇纵无比的“冷家小姐”实在和想象中的出入太大。特别是那晚,能够短短十分钟内就获得城中传说最神秘的“不夜天”主人的注目,并被请到专属包厢,实在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云溪趣味盎然地挑眉,詹温蓝竟然跟踪她?
“哦,那你有何感想?”所以这个人可看到她那晚的首秀?
“绝妙。”《express》的妖娆妩媚似乎还在耳边回荡,那一身绝艳身姿更是在脑中盘旋,他叹息地品了一口手中的香槟,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
“谢谢。”她点点头,觉得这人夸起人来有种独特的味道,丝毫不落俗套。想了想,看了眼被捉得紧紧的冷偳窝在角落里,直朝她打眼色,忍不住轻轻一笑:“能否帮个忙?”
充当了把骑士的詹温蓝很顺利地“解救”了水生火热的冷偳,面对堂兄想怒目相视却有无可奈何的复杂表情,她的心情没有来得,突然很好。
三人随意弄了些点心,退到了大厅最外围。
芳草清冷,夜色迷蒙,今晚的月亮很圆。
“你那血砚从哪里弄来的?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怎么到你手里去了?”冷偳略带嫉妒的声音在她耳畔炸开。
她这才想起,这位不学无术,打死不从政的浪荡子从小就喜欢书法,虽然很害怕冷老爷子,但是为了学好字,竟然咬牙跟着老头子学了好几个暑假。
她歪着头,看了眼主席台的位置,那方看似低调的锦盒已经被老爷子收得不见丝毫,引得一般人眼神乱飞。“你想要?”
“废话!”冷偳无奈地看她一眼。
话音刚落,云溪注意到,詹温蓝也“恰巧”略微侧过身,似有若无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尊血砚,一看便知价值连城,估计全场的人现在都在怀疑,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凭什么能够拿得出这么好的东西。只是,她躲到了角落,别人也不好意思过来询问。
云溪扶了扶碎发,看了一眼假装不甚在意的詹温蓝和满眼热切的冷偳,噙着淡淡的微笑,“那是别人送的,我只不过代为转达。”
“是老爷子的熟人?”虽然不像云溪这么受宠,但自家人毕竟了解自家人。以祖父的性格,冷偳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收陌生人这样的大礼。
“很多年前的老友了。”怕是也已经陌路了许久,否则,不会靠她一个小丫头来打探口风。
城市改造,这得多大的职务才能担得起的责任。“以诺易物”?她可不信她的承诺能够当得起那样的宝物。
总归,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不过还是想要求得老爷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个忙吧。
索性,那个“十年”的故事,估计老爷子是知道的,否则,无论是否会让她下不了台,当场,这方锦盒是铁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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