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是尤琪生日。去年尤琪生日,宁檬提前一天陪尤琪过了,识趣地把正日子留给了何岳峦。
今年宁檬还是提前一天约尤琪,尤琪却说:“檬檬,明天和我们一起过吧!”
宁檬问为什么今年的生日格局起了变化。
尤琪说:“今年我和老何还有机会能在一起甜甜蜜蜜过生日,这都是托你的福。假如你不敲醒我,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现在变得有多糟糕,真的,我都讨厌现在的我自己,别说老何!”
宁檬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了。听尤琪这么说着时,她总觉得尤琪和何岳峦那一遭,其实并没有真正翻篇。那一遭的种种煎熬难过已经烙印在尤琪心里了,那些煎熬难过让尤琪产生了自我怀疑与厌弃。
她猛然发现自己好像和尤琪调了个个。她在职场上从自卑一步步走到自信,尤琪却从校园时的意气风发变成眼下的自疑和自弃。
宁檬心里有点发酸。
爱情是能让女人一夜盛开的琼浆甘霖,可它也是能让女人很快凋零下去的慢性毒药。
挂掉电话前,尤琪对宁檬说:“明天带着苏学长一起来吧,你们在一起后,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宁檬挂掉尤琪的电话后打给苏维然,问他明天要不要和尤琪何岳峦一起吃个饭。
苏维然一听是那二位,兴趣直线下降:“我就不去了吧,我和尤琪男朋友只在公事上见过一两次,没那么熟,面对面坐下以闺蜜男朋友的身份一起吃饭,感觉还真是有点尴尬。”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个个人主观情绪很丰沛的理由,“还有你这个闺蜜和她的男朋友,太能折腾了,他们的相处风格我不是很喜欢。女人不该做笼中鸟,应该像你这样,在天上展翅飞!”
宁檬笑了笑:“可是笼中鸟也有笼中鸟的娇贵和被豢养的幸福嘛。”
她不是很喜欢别人批评尤琪,哪怕这人是苏维然。尤琪只有她自己能批。
宁檬没再强求苏维然的出席,第二天她带着选好的礼物自己去赴了尤琪的生日宴。
下了班等电梯时,宁檬亲身验证了一个原理:世界再次在墨菲定律面前变得很小很小。她不想遇到谁,就偏偏总能遇到,而且还是一遇再遇。
她在电梯里遇到了陆既明。陆既明**兮兮地问她的好:“最近好吗,我的朋友?”
宁檬应承着他的**兮兮,以一脉相承的风格回复他:“托您的福,很好我的朋友。”
说完她自己都要抖一抖了。她感觉自己和陆既明像被拉进了译制片配音棚。自从她提出和陆既明要做纯洁的男女关系的朋友,陆既明再和她说话时,必定句句都十分特意地和她以朋友相称一下。
宁檬清了清嗓子,清走这副有点神经病的译制片腔调,对陆既明说:“托你鸡汤的福,事情都解决了。”
陆既明一挑眉梢,眉梢的上扬带动了他的眼角,他**兮兮地像个不羁的浪子一样:“这事儿你不都谢过了吗,怎么又提?跟我没什么好聊的,就没话找话把车轱辘话拿来反复讲?”
宁檬:“……”
宁檬对陆既明几年如一日地能轻轻松松把天聊死这个技能,非常非常服气。
从前和他一起见客户,他也是这样,一句话就能把聊得好好的天一口怼死。
每每这时,宁檬知道,他要么是心里不耐烦了,要么就是把对方当成不必见外的自己人了。
宁檬觉得自己可能是让他不耐烦了那种可能。好在电梯降达一层,她道了声再见。陆既明用鼻腔哼给她一声回复。
出了电梯他们各走各的,陆既明去转乘到达地下车库的电梯,宁檬直接奔着地铁5号线开步走。
然而如此的分道扬镳后,如此的背道殊途后,四十分钟后他们居然又在同一家高档餐厅的大堂再次相遇了。
抬头间彼此照面的那一瞬,宁檬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她忽然想起和殊途有关的那个成语,其实是叫做殊途同归的。
——走不同的路,却到达相同的目的地。
宁檬笑起来。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各自行路,最后却都没能逃脱墨菲的手掌心。
宁檬笑着主动和陆既明打招呼:“巧啊,朋友!”
陆既明瞪着眼,一耸眉:“这也能碰到?!我说你不是跟踪我吧,朋友?!”
……刚刚那种奇妙的感觉在宁檬心里消失殆尽。
神经病。
宁檬和陆既明巧遇在餐厅大厅、互相用“朋友”称呼对方的时候,何岳峦和尤其也赶到了。
两个人的巧遇一下变成四个人的巧遇。四个人,分三伙,宁檬给另外的两伙人彼此做着介绍。
“陆既明,既明资本董事长、总裁。”宁檬对何岳峦和尤琪简短地介绍着陆既明的身份。她在心里犹豫要不要介绍他是自己前老板的时候,尤琪“啊!”的一声。在经历过一惊一乍的顿悟后,尤琪开启了抢答模式:“你不是檬檬对门那个凶邻居嘛!”
宁檬眼皮一跳。业余搞艺术的尤琪,倒是有点搞艺术的人该有的敏锐洞察力。
宁檬压住尤琪的顿悟,对陆既明介绍尤琪和何岳峦:“我闺蜜尤琪;以及,这一位可就厉害了,他是仁宁保险的执行总裁何岳峦,我闺蜜男朋友。”
陆既明听到何岳峦的名字和头衔后,主动伸出右手,说了声:“何总,幸会!我是宁檬的邻居,以及朋友!”
何岳峦把手握上去:“陆总客气了!一个人?要不要一起吃?”
陆既明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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