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无大碍,我开一副温补的方子,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再说。”
这回请的郎中胡须还很黝黑,不仅给把了脉,还翻了眼皮,看了舌苔,望闻问切整套流程一个没落下,最后给出思虑太重、体虚气弱什么的结论。
总之专业的名词说了很多,江婉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全部听懂,直白点解释其实就一句话: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太忙,累的!
这些全都无关紧要,江婉的注意力只放在郎中最后那句话上。
‘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再说。’
“郎中,将养没问题,但能不能别服药啊?”江婉见自己的话让郎中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立马又补救道,“或者少服一点?”
要知道她可是一穿过来就接受过萧郎中荼毒过的。
所谓温补的药方,不仅有滋补的成分更含去火的药效,估计里面都是黄连,那苦得啊!简直不堪回首。
更可怕的是郎中口中的一段时日,简直就是遥遥无期,还来一个‘再说’,这完全是病入膏肓的治法呀。
“江妹子啊!良药苦口,你这身子骨又不是铁打的,好歹自己爱惜些吧!”
江婉的讨价还价还未见任何成效,便被刚刚进门的沈夫人给打断了。
“张郎中是府城数一数二的好郎中,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叫人给你请来的,该吃啥药吃啥药,你怎么还挑三拣四的呢?”
“翠儿,你娘这是生病生糊涂了,赶紧让张郎中开了方子抓药去。”
“沈夫人,怎么敢劳动您大驾?”江婉见到沈夫人当即吃了一惊,挣扎着就要下床。
“嗳,嗳~你可好好躺着吧!”沈夫人忙上前按住她的手。
“你这回可遭了老罪了!不过你尽管放心,那些坏人一个不落全都被关进了衙门的牢房,我家老爷说了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看到你一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活计总是干不完的,江妹子你心放宽些,再说儿女们又都孝顺能干,这些日子你尽管安心养病,少操心。”
沈夫人劝慰人的话语让人感觉十分温暖,只是江婉此时还满腹疑问,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顺着寒暄了几句。
好在沈夫人待的时间不长,见江婉精神不济,很快告辞。
江婉的后背下已用被褥垫着,她半躺在床上,此时才有功夫去打量李延宗和李延睿两人。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这两个孩子同样眼圈发红、胡子拉碴形容憔悴,望向江婉的眼中除了浓浓的孺慕之思,还有深深的自责。
“娘,都是我们不好,让您操心了!”
两人都没有先开口回答江婉的问题,而是齐齐跪了下来。
显然江婉昏迷的这两天,他们过得十分煎熬。
原本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可突然有一天娘不见了,所有的人才惊觉,他们家依旧是如此的弱不禁风!
李延宗当晚带人沿途寻找,很久之后依然一李延睿也叫了回来。
兄弟俩不仅报了官,还带着家里所有的人几乎将整个府城找了个遍,可惜一直音讯全无,仿佛江婉就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以前家里的大事小情,只要有娘在上头顶着,大家都觉得天不会塌下来,全然不必放在心上。
可这回娘不见了,他们才觉得家里的天一下就塌下来了,压到了他们的头上,可两人全都一筹莫展,这时候才觉察到娘平常挡在他们的面前,为他们遮风挡雨有多不容易。
好在后来祁将军带人帮忙找回了娘。
当时看到浑身是伤,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娘,李延宗和李延睿两个人简直痛不欲生。
他们敲遍府城医馆的门,竟然连一个出诊的大夫都请不到。
还是李翠不得已半夜惊动了沈夫人,这才请到张郎中来给娘裹上伤,尽管张郎中一再保证娘只是体虚力竭,又惊吓过度,等睡好了补充够体力自然就能醒来,但两人丝毫不敢大意,整整两天两夜没敢合眼!
江婉没有插话,一直安静的听兄弟俩描述整个事件的经过。
“你们是说,我是被祁将军救回来的?”
逃跑被人拦截之后,江婉的意识就已经处于模糊状态,当时好像确实有人冲出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此想来,当初冲进包围圈的那些黑影应该就是祁将军的人了?
“是的,这回多亏了祁将军,娘,救您的时候祁将军还受了伤呢,背上被划了好大一道伤口!”
李延宗说起这事就十分感激,“哦,对了,刚才我也让张郎中给开了些伤药,正准备给祁将军送去。”
“娘,没事我送过去了?”
江婉的脑子里突然有什么闪过,但一时又抓不住头绪,回过神见李延宗巴巴的望着自己,也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只冲他挥了挥手,让他早些去休息。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出问题的话,那最后拦截自己的人说过他们是血手帮?
……
此时李家上房,祁将军正裸露着后背躺着床上,背上伤痕交错模样狰狞,特别是新近的一条伤口皮肉外翻,露出模糊的血肉,看着十分吓人。
“爷,要不包扎起来吧?”小高子手里端着上好的伤药、酒精和布条,不知所措的站在床边。
可惜床上的人不给他丝毫反应。
陶先生望着这僵持的局面也无能为力,只能狠狠的瞪着小高子,“要不是你这狗奴才傲慢误事,主子哪会受伤?”
“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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