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回府，屁股还没坐热，聂母就派身边的翠竹来请她，说是叫她一起去用晚膳。
瑛姑有些担忧，“夫人，这...”
苏曼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白玉钗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走吧。”
饭桌之上，不仅有聂母，还有板着脸的聂右。
聂母一见苏曼满脸堆笑，“媳妇来了，快坐，今天我叫小厨房预备了你爱吃的菜，你快过来尝尝。”
苏曼坐了。
聂母殷勤的给她夹菜，“今天这菜都是我看着小厨房做的，你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苏曼笑了笑道，“母亲别忙了，我想跟你说几句话，你看...”
见苏曼打量周围丫鬟，聂母回头吩咐，“你们都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聂母迫不及待道，“怎么样，玉将军怎么说？”
“哥哥说，这忙，倒也不是不能帮。”
聂母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眉开眼笑道，“我就知道，这玉将军最是侠骨热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聂右听到这皱起了眉，显然是不同意聂母这样夸张的说法。
“只是...”
苏曼脸上隐有为难。
聂母的心又被提了起来，迭声问，“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哥哥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答应。”聂母那急的，就差拍胸脯写保证书了。
苏曼的眼神在聂右脸上扫了一圈，“要求就是，和离。”
“没问题。”聂母答应完才意识到苏曼说了什么，她音调拔高，“和离？你要跟我儿和离？”
“不错。”苏曼语气平静。
“你！”聂母本要动怒，但顾忌着银子还没拿到，只能按捺住火气道，“玉曼，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是你身为媳妇该说的话吗！”
“是不是的，我也说了，只要将军肯向圣上说和离的事儿，自然我哥哥也会帮这个忙。”
“放肆！”
聂右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杯碗茶碟都跟着颤了颤，“你无才无貌无德无能，嫁给我数年只生下一个女儿，我没有休妻已经算是对你宽容，你居然想跟我和离？”
苏曼瞥了他一眼，“那还真难为你忍我这么多年了，巧的是，我厌烦你，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这样，我们也都别忍了，还是早日和离的好。”
聂母看苏曼如此出言不逊，也终于忍不住火，拍着桌子喊，“反了反了，我儿是当朝将军，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曼笑的前仰后合，“将军？你儿借着我爹的光做了这大将军，之后便开始忘恩负义，宠妾灭妻，甚至要娶一个二夫人，让我沦为满京城的笑柄。现在家里欠了债，你又想让我玉家替你还债，你儿这个大将军当得可真是威风啊。”
“你给我住口！”
聂右冲过来扬手欲打。
苏曼“腾”的一下起身，仰着头，眼神不屑，“怎么？想打我？”
聂右怒道，“你这种贱人，我想打便打！”
“聂右，我劝你慎重，你这一巴掌打下来，我看谁能为你平账。今天你已经受了圣上的斥责，若是再落得一个欠债不还的名声，我看你这个将军又能做到几时！”
聂母捂着胸口嚎叫，“反了反了，你居然敢威胁我们！”
“我今儿还就威胁你们了，要么，咱们就一起等着圣上责罚，要么，你就去向圣上提和离，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苏曼转身就走。
“你回来...你回来。”聂母伸手去抓苏曼的衣襟，可是苏曼走的太快，她扑了个空，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摔死我了。”
聂右过去扶起了聂母，“母亲你没事儿吧？”
聂母叫唤了几声，指着门外破口大骂，“这个贱妇，趁火打劫，叫人把她给我抓回来，打二十大板！哎呦...”
-
瑛姑扶着苏曼回去时，嘴角的弧度压了好几次都没压下去。
苏曼斜了她一眼，“想笑就笑，这府里我们也呆不了多久了，何苦忍着。”
瑛姑果然一下笑声来，“刚刚我在外面听着，姑娘可是好威风，终于有了些从前在府里的影子。”
“是啊，女人在别人家里待久了，慢慢的就忘了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进院时，有下人来报，说是聂双菱来过，等在这想跟她请安，只是后面又走了。
苏曼有些奇怪，追问道，“她等了多久？”
“一盏茶的功夫。”
苏曼皱眉，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算很久，怎么就走了？
“她都做了什么？”
“小姐说等着无聊，去了夫人房里拿书看。”
苏曼心里有底，“以后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我的房间，你下去吧。”
待丫鬟出去，苏曼吩咐瑛姑，“你去看着门。”
“哎。”
苏曼从床下拉出了玉曼的嫁妆箱子，果然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现银跟首饰，这些年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钗环镯子。只是最下面的小匣子里，还有几张银票。四张一千两，还有几张五十两的。
这些都是当年玉元白给玉曼偷偷带的，并没有记在嫁妆单子上。刚刚聂双菱来，怕是已经看见了。
苏曼想了想，把瑛姑叫来，耳语了一番。
...
“什么？你说在玉曼那看见她私藏银钱？”
聂右盯着聂双菱，追问，“你真的看见了？”
聂双菱拼命点头，“是，钱就藏在娘床下的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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