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筝的愤怒跟滔天恨意谁都看得见,令寸步不移跟着他们的白木等人瞧着,既心疼她,又觉得她骂人骂莫名好笑。
白木格外同情她的想,赶紧骂吧,多骂一点,骂狠一点。
证都被迫领了,她不多骂骂衍哥简直太亏太憋屈了,反正衍哥已经不做人了,脸也不要了,随便她怎么骂他也不会不高兴的。
果然盛斯衍真的不在乎顾时筝怎么骂他。
他甚至还格外有闲情逸致地问她,“要我帮你一起骂么?”
“?”
“怕你闹了这么久,骂了这么久,太累了没有精力跟词汇来骂,如果你实在骂不动了,我倒可以帮帮你。”盛斯衍顿了顿,补充,“真心的帮你,不是气你。”
白木心想,佩服佩服。
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才可以做到为了让她出气,他连自己都可以帮她骂?
盛斯衍的那句话,很容易缓解掉他们暗潮汹涌剑拔弩张的气氛,但顾时筝偏偏不想缓解气氛,不想跟他看起来像打情骂俏,那让她太难以忍受甚至不知道怎么接受。
尽管在民政局里大闹了一场,闹到她几乎精疲力尽,可那丝毫没有减弱她被气疯的那股怨气跟灭顶恨意。
她站在他面前,不接他的话茬,面目冷冷如泛着寒光的利刃,在一刀刀无形地将他凌迟。
盛斯衍浑然不觉她正在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他在这时,从外套衣兜里取出一个盒子。
黑色盒子的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对一大一小的男女对戒。
他将那枚男士戒指,戴上自己的左手,随后把女士的那枚戒指拿出来,一手拿起她的右手。
顾时筝没有瞥向那对男女戒指一眼,没有看这对戒指设计的有什么别出心裁,在他就要将另一枚女戒套上她无名指的时候,她迅速一把夺过那枚戒指,怒气冲冲猛地朝着马路那边扬手,大力一扔的给扔出去。
这一次她是真的扔了。
当着他的面。
戒指掉在远处的马路中间,似有叮铃的声响传来。
白木等人错愕不及的瞪大眼,正要跑过去捡,却被盛斯衍抬了抬手拦下。
他转为掀起眼帘瞧向她。
民政局外面的空地里,他们互相对峙而立。
顾时筝不甘示弱地对视上他,漠然冰冷地道,“婚,你能强硬的结了,可戒指要不要戴在我手上,你还能强硬吗?”
他看着她寒芒一片的眼睛。
“你还有什么法子能让我戴这个戒指,你可以尽管用出来。”她冷漠无情的道,“看看我究竟会不会戴这个荒唐可笑的戒指。”
荒唐可笑么……
但这荒唐可笑的戒指,是他用心去设计,按照她的喜好。
盛斯衍敛了敛眸,不言不语,尔后转身踱向那枚被扔到马路中间的戒指旁。
顾时筝看见,他弯腰,伸手去把那枚戒指捡了起来。
他亲自去捡了被她扔掉的戒指。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卑微感。
捡起戒指后,盛斯衍返身回来,再次踱步到她跟前。
这次他没有再试图让她戴上那枚戒指,而是淡笑着说,“你说的对,戒指你不想戴,我没法强求。”
不是没法,是不想逼她太多而已。
盛斯衍低眸看了手中的女戒,拇指跟食指轻轻的摩挲着它的触感,随后对她说,“这枚戒指,我先替你保管起来,等以后你想戴了,我再给你戴上。”
她只是坚定,“永远,都不可能。”
“万事没有绝对,筝筝。”
“万事没有绝对,可我心里怎么想,我能绝对。”
她说过,她会践踏他的心,她是真的在践踏,他也说过,他不在乎她的践踏,他也是真的不在乎。
所以盛斯衍没有对此跟她争辩什么,他仅仅只是笑了笑,“总之不论怎样,我们已经是具有机构认证的合法夫妻,戒指只是人们赋予给它存在意义的附属品而已,戴不戴,关系不大。”
他把那枚戒指又放回锦盒中,收进衣兜里。
顾时筝注视他不以为然的举动,眼神遍布着坚定的冷意,“盛斯衍,你会死的,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他淡淡然的微挑一侧眉梢,“是么。”
顾时筝近乎咬着牙地说,“被车撞死,吃东西中毒而死等等之类,一定会有一种你的死法。”
她说过,敢强逼她结婚,她会让他成为她的丧偶。
盛斯衍依旧含笑,那笑意淡淡的,“翘首以盼,拭目以待。”
八个字,足够证明他丝毫不悔的决心。
顾时筝站在冷风中,冷冷挺立地跟他对峙着,精致的脸蛋写满冷肃与寒漠。
这一刻她是真的在想他死吧,他想。
……
民政局外面的气氛格外暗潮汹涌,但纵然顾时筝此时有一千个想杀了他的心,她也没法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木跟其他人面前,能把盛斯衍怎么样。
最终是她先敛回视线转身走开的。
盛斯衍正要跟上她,白木的手机骤然响起。
是白易打来的。
他拿出来接听,不知彼端的白易说了什么,白木脸色一僵的大变。
盛斯衍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联系不上,白木忙将白易打来的这个电话,将手机拿去给他,“衍哥,有事。”
盛斯衍步伐停顿下来,接过手机。
静静听着手机里白易的话,他俊美的脸庞,覆盖上一层阴沉的寒冰,同时越来越差,幽深视线注视着那道盛满气愤跟冷漠的女人背影,恍惚失神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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