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保镖怎么突然如此惊慌失措的叫着她,池念慢了半拍,闻声是无意识的本能看向他们,干涩的动了动唇,“怎、怎么了?”
看她竟然没有发觉,保镖头皮发麻的道,“你……流血了!!”
血?
已经到了夏天,天气十分炎热,池念身上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虽然晚上的温度会凉一些,但她之前想告诉傅庭谦关于虞俏真正的死因,出来寻他寻得急,所以忘记加个薄款的外套。
她身上单单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衣裙跟袖口上都沾了些血迹。
可这不是她的。
是她方才没留意,在傅庭谦腿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沾上的。
而保镖们正盯着她,似乎看的也不是这些沾染了傅庭谦血迹的地方,而是……
像电影被放慢了镜头,画面定格了很久。
池念茫然的低下目光,缓慢看向自己的双腿。
齐膝的米白色裙摆底下,有鲜红的血流,正顺着她的一双嫩白细长的小腿之间,流淌而下……
怎么会……
大概是由于那香对他造成的影响缘故,也大概有她那时无法产生任何那方面想法的心理,刚刚在帮傅庭谦的时候,虽然他像喷发的火山岩浆,滚烫得惊人的同时,让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撑开撕裂成两半的承受不住。
可是,刚才除了感到过一些不适的疼意外,她并没有出多大不可忽视的状况。
现在怎么会这样……
极致的崩溃,极致的绝望,极致的累与极致的痛,反而让她一时间做不出来任何表情,亦或者反应。
宛如心空了,灵魂被抽走。
恍然之间犹如木桩定住,只有一双黑白分明写满深深极度疲倦的眼,有什么东西在眼珠中细细密密的破碎,然后崩塌了一地。
“万一”的那个“一”,好像,不可幸免的降临了……
……
傅庭谦醒过来的时候,打开双眼的第一秒视线内,触目所知皆是纯白。
随之是顷刻涌来的头疼脑胀,像宿醉过后的那种昏沉。
苏蔓之说那香会让他有后遗症果真不假,清醒来的第一秒,他便能感知到,他的身体就像被伤了元气,极度虚弱充满了疲惫感。
但还好,力气起码是有了一些,而他的意识也总算是清醒,即使头依旧很疼。
在脑海中快速过滤完这些信息,傅庭谦也并不意外自己正身处病房的环境,穿着一身病号服。
只是究竟是怎么来的医院,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模糊不清的记忆,只停留在看到池念出现在包厢门口的那会儿,再之后的一些事,片段零碎的似真似幻,怎么都拼凑不出来。
于是傅庭谦也不再浪费时间去想。
现在是白天,光线明亮。
由此不难得知,距离之前发生的事,应该已经过去了一夜。
他再看了周遭一圈,病房内没有其他人。
池念不在,他的保镖不在,也没有医生护士,病房内只有他一个。
傅庭谦眉头轻皱了一下,立刻起身,拔掉手上正输着液的针头。
他之前伤了自己的腿部被包扎过,但此时疼痛感依旧还在,尤其是动一下,伤口似乎被牵扯到的疼,很快又从缠绕的白色纱布中渗透出丝丝血迹。
然而他没管,放下库管,接着下床拿起一旁的外套,朝着病房门口踱步而去。
然,没等他伸手握上把手,病房门被人从外面率先推开。
“江靖北?”看到推开门站在外面的男人,傅庭谦眉心拧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江靖北脸色很差,差到了极致,双眼都是冰冷的沉沉看着他。
他的那股不善的气息,傅庭谦即使虚弱疲软,也能敏锐的感知到。
但他却不清楚,江靖北为何此时如此不善的看他。
傅庭谦也懒得管他,低沉嗓音只道,“池念呢,她没在医院,是在九溪湾么。”
“九溪湾?”
江靖北像被刺到了一样,倏然就笑了,是那种可笑的,又很恼怒的笑。
他猛地上前一步,双手一把揪住傅庭谦的衣襟,怒不可遏的道,“你说你,好端端的到底去见那个苏蔓之做什么!你们都分手那么久了,事到如今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好见的!”
虽然去见了苏蔓之,令傅庭谦也感到自己低估了她,被她给摆了一道,但要跟江靖北解释他去见苏蔓之的意图,他没有那个兴致与闲心。
他就算要解释,也是对池念解释,而不是对他江靖北。
不过江靖北的态度过于不对劲。
傅庭谦眉头紧皱,依旧是那句话,“池念在哪?”
江靖北褪去了一贯的淡雅温和,面目净是冰冷的盯着他,“如果你没有去见苏蔓之,没有被苏蔓之算计,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傅庭谦英气的眉头越皱越紧,直觉感到江靖北的愤怒并非莫名其妙,而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江靖北又怒道,“你不清楚她妈妈跟她外婆刚过世没多久么,你不清楚之前她就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么,她住院保胎才刚出院几天,你就不能好好的陪着她吗!”
越听,傅庭谦心头不安的预感越是强烈,可对于之前包厢内池念去了之后的后续事宜,完全回忆不起来的他,根本不知江靖北的怒来自于什么。
不过,思来想去必然是跟池念有关。
她发生了什么?
一个大胆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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