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庭谦去见苏蔓之的另一边。
池念把西蒙请进别墅里。
让他在客厅沙发中坐下,池念去倒了杯水过来,“西蒙叔叔,你先喝点水。”
西蒙比虞俏小了几岁,但跟虞俏是一辈,所以在称呼上,她是该称呼为一声叔叔。
西蒙接过温热的水杯,却没有喝。
他把水杯放在了前面的茶几上,然后正襟危坐的看着她,沉吟了一下语气认真道,“池小姐,我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别墅内灯火通明,光线明亮,然而此刻她眼睫毛的下方,却投出一片暗沉的阴翳。
西蒙的意外到来,以及他不论神色还是语气间那股沉重而凝重的模样,令池念脑海中,已然隐隐有了点不太明显,却又有预感的模糊猜测。
她也在沙发中坐了下来,随意放在腿上的双手本能地交缠紧握在一起,细长如扇的睫毛平垂着。
然后,她听到自己不知是什么情绪的声音道,“是关于我妈的事,对吗?”
“不错。”
池念猜到他来这里是跟虞俏有关,却猜不出西蒙到底想说什么。
她抿了下唇道,“你说。”
西蒙一张有着络腮胡子的典型西方男人立体脸庞上,写着紧绷与严肃的肃穆意味。
缓缓的,他带着西方口音的声音吐字道,“夫人的死,绝不是偶然的意外事故,那个被判了死刑已经死了的犯人,一定是冲着夫人去的!”
池念猛地掀起眼帘,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般茫然了一下,“你说什么?”
西蒙双眼冰冷,一字一顿的狠狠咬牙道,“夫人是被人谋害的,那场车祸事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像一块石头猛然砸下,心脏重重地跳动了一下,池念浑身一震的震愕,黑白分明的眼珠剧烈骇然的紧缩。
那一瞬间,彷如有万千蚂蚁啃噬着她全身,浑身毛孔倏然张开,令人发麻。
她面部表情都像是被胶水粘上凝固住了一般,喉咙刺痛的暗哑,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西蒙从内衬的衣兜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她的视线底下,“池小姐,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池念慢慢伸出僵硬无比的手指,拿过相片。
照片里,是一个戴着黑色帽檐,穿着一身驼色衣服的中年妇女。
她坐在大概是咖啡厅这样的地方,靠窗的位置,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穿戳打扮与举动中充斥一股贵族般阔太太的气质,优雅又端庄贤淑,一看就是生活得极其讲究精致的贵妇人。
而看到她那张脸的五官长相……池念当然认识她。
虽然中年妇女比起以前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了,毕竟如今有了年纪要更成熟一些也更富足了一点,可哪怕曾经池念只见过她一面,也永远忘不掉她的这张脸。
在她十四岁那一年,虞俏跟池渊婚姻宣告彻底破败的那一天,她见过这个相片中的女人。
池念的脸蛋失了血色,唇畔艰难蠕动,“她是……池渊现在的妻子。”
她连这个女人的名字都不想叫出口。
“夫人那一次回费城的时候联系过我,问我有没有空陪她一起去见一个人,当时我不在费城所以没能陪她一起去,但是我知道,她当时是去见这个女人。”西蒙眼神阴沉沉的,含着犀利的冷锐,“就在她们见完面之后,夫人就遭遇了那样的不幸,而那个开车撞了夫人的人,似乎也跟这个照片中的女人有点联系。”
池念敏锐的捕捉到字眼,“似乎?”
“夫人见过这个女人后就出事,我一直觉得这场事故不简单,所以我去查这个女人跟那个开车撞了夫人的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关联,结果我好几次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差点出事,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的脱离险境。”
池念听着,脸色逐渐惨白而凝滞木讷,心头像被一记记的重锤砸下。
“一次两次是偶然,但次数多了,就绝不是偶然可以解释的。”西蒙沉沉的道,“所以,显然有人在阻止我去查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或许因为我跟在夫人身边多年,也正在查这些事,自从发现我遇到的那些差点让我丧命的意外不太简单后,我发现,有人想要我的命,并且直到现在也不打算放过我。”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虞俏的葬礼他没有出现。
也是为什么,他这么久直到现在才出现在她面前。
他现在能出现在她面前,都是伴随着多次的化险为夷后才敢小心翼翼的现身。
“池小姐,你是夫人唯一的女儿,所以这些事,我想无论如何都得告诉你,以免哪天我遭到不测就无人知晓。”西蒙肃穆紧绷的道,“夫人的死,一定跟这个女人有关!”
西蒙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他跟在虞俏身边那么多年,也绝无必要对她撒谎。
所以,他说的所有,必定都是他所知的一切。
池念从来没有想过,虞俏遇到的那场意外横祸中,其实是有人故意而为,并非是有报复社会人格障碍的瘾君子毒瘾犯了这么简单明了。
那场车祸其实就是冲着虞俏去的,那些同样受伤的路人才是被牵连的。
她更不知道,原来消失这么久的西蒙,竟一直因为查这些事而处于危险当中。
犹如身置冰窟的冰冷,从内心深处,从四肢百骸蔓延而出,池念的手脚以及浑身,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冷冰冰的。
心脏更宛如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抓住,然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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