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星云没事看看贝爷的视频,他应该知道,在新疆的旷野上,如今这个天气以及他现在的这种情况,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坐在路边保持体力,等待过路的车辆。
奈何人都有只是盲点,李星云也不例外。
平常,他是不关注网上的一些信息的。
他认为反正坐等是等,走等也是等,他就自己慢慢往前溜达着呗。
新疆时间下午两点多,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习惯黑衣的他在烈日下如同一条在煎锅里的鱼。
燥热的气息蒸腾,目力所及,公路上的光影都已然扭曲。
而他,连水都没有。
仅仅半个小时,李星云就觉得自己的体力几乎被清空。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往前走了。
颓然地坐在路边,他很希望能车子打身边经过,顺道带他一程。
他已经不奢望去r城了,能给他送到附近的村镇就好。
奈何,一直到下午四点,也不过只有两辆车经过!
而且,无论他怎么招手,人家根本就不待搭理他的。
就在那一刻,他甚至有些绝望了。
新疆这个地方,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昼夜温差很大,现在可能是三十多度,但是到了夜里,温度可以骤降十几度。
听起来似乎会很凉爽,但是旷野的罡风会告诉他,这里根本就不适合没有装备的露宿。
荒凉又广袤的旷野,恶劣的环境,又没有必要的生存装备,李星云疲惫地坐在路边,大口地喘着气。
一股虎落平阳的悲凉感弥漫了心头。
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儿?
孤寂以及恶劣的环境,会让时间在悄然间被拉长。
此时的李星云,说是度秒如年都不为过。
也就是他有自己的信仰,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劫,且一定会有转机。
否则,换成其他人,哪怕只有短短几个小时,面对这种绝境心理也得崩溃。
李星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来的方向,希望那里会有车子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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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哥,还得麻烦你送我。”
“小事情,误机了谁也不想的。”董贵开着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董贵是和田市的一家玉器行的老板,而车上载着的,是他的战友。
原计划今天乘飞机去r城,结果因为昨夜喝多了,直到下午才醒的他直接误机了。
不喜欢坐大巴的他没办法只好去求助董贵。
当过兵的董贵也是仗义,二话不说就直接带着他出发了。
“最近怎么样呢?生意有起色没?”
董贵摇摇头,苦笑道:“能有啥起色,现在政府管控太严,生意不好做啊。”
和田美玉自古就闻名海内,而中国的传统文化,让人们对玉也有一种别样的偏好。自古就被认为是一种代表吉祥、富贵、身份的配饰。
因为是产地,和田做玉石生意的人很多。
可是做的多了,竞争自然也就激烈了。
相对于高价值的精品玉器,籽料的生意会好很多,需求也大。很多国内其他地区的玉石商人都喜欢来和田收购籽料。
只是近期国内对玉石矿山的开采限制愈发严格,一来是为了限制暴力开采对矿产资源和环境的破坏,二来也是对市场的一种调控。
只是这样一来,玉石商们的生意就要难做许多。
相对南方玉器的精美,北方玉器在造型上要粗犷一些,市场受众不如南方玉器,加上“赌石”的概念,更多的人认翡翠多过和田玉。
即便与董贵类似的玉石商人在玉器做工上下了不少功夫,可毕竟起点不同。大环境不可逆,让他们的生意清淡的很。
现在的问题让董贵很无奈。
他手里有货,价值也摆在那里。
单纯看资产,他也是身家不菲的,从他开的路虎揽胜也不难看出来。
可玉石现在有价无市,都知道这个东西值钱,没人买你咋办?放在他手里,那就是一堆石头。
董贵不是个爱吐槽的人,战友问着他也不过只是说句“不好做”,转而问他道:“你呢?”
“还好,这次去r城参加一个文化节。”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董贵笑笑,他的这个战友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就是搞文艺的,现在在和田市的文化部门工作,大小也算是衙门里的人。
俩人正说着,一直目视前方的董贵看到了国道中间有个小黑点,似乎……是一个正在朝他们招手的人。
“周文,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个人。”一边说着,董贵一边降低了车速。
“是个人,这种地方别停车,绕过去。”随着车子越来越近,周文也看得清楚,只是这荒郊野岭的突然有个人在公路上拦车,换做他可是不敢停的。
这里地广人稀,一旦真要碰上拦路杀人越货的,等到有人发现他们,估计骨头都烂的不剩了。
可是,董贵却不这么想。
这里是平原,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他不认为会有劫匪专门挖个藏兵洞躲起来打埋伏。
“没事,我看看什么情况。”
没有接受周文的建议,董贵待离得近了,缓缓在那人身边停了下来。
放下车窗,董贵一边打量着那看起来有些狼狈的黑衣人,一边问道:“朋友,啥情况。”
那人说是狼狈,实际在董贵看来只是觉得他很疲惫,而从他的相貌气质看来,这个人并不是本地人。
李星云终于碰到肯停车询问的人,心下也有些是激动,奈何他实在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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