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食盒到手,灵鸠喟叹一声,慢悠悠的打开,慢悠悠的捏着块桂花糕,慢悠悠的送到自个嘴里吃着,整个人软得似没有骨头。仰望着漫天星空和萤火,跟个八十老儿似的悠叹了一声:“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如果早知道这里到了夜里,会呈现出这样惊心动魄的美景,她早该睡过头。
“噗。”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身前那位白袍纤细,宛若一阵风就能吹跑的面具少年,一手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不是从未这么笑过,他双肩笑得颤抖得厉害,弯腰蹲在了地上,似乎一个不好就能笑得满地打滚儿。
“……”灵鸠面无表情。
这货有病!
“小妹妹。”面具少年温柔的嗓音,沾着明朗的笑意,让夜晚也温暖了,“你叫什么名字?”
无视,继续无视。如果是往日,灵鸠一定会选择眼不见为净的离开。可是今天的夜景太美,美好得超出了她的见识,比电影呈现出来的电脑科技要真实自然太多。尤其是少年的声音,那种清幽的似眼前月光下反射粼粼波光的河水,缓缓的毫无攻击性的流淌着,从耳朵流淌进人的心里,让人不自觉的平静祥和下来。
她……渴望一切温暖和温柔的东西,无法抗拒,又害怕深入的靠近。
只要这样,贪婪的自私的享受一会少年的温柔,再一会就好了。
得不到回应的少年没有了声音。
灵鸠压抑着想坐起身去看,他是不是走了的yù_wàng。忽然觉得身旁有异响,余光见到少年坐在她身旁的草地上,仰头望着什么。
由下朝上的看,灵鸠看见少年还不明显的喉结,颈项雪白得像是会融化的肌肤,一切都给人一种脆弱的,空灵的,随时都会忽然消失一般的不真实的幻美感。
“抓到你了。”忽然,少年带着一丝促狭的声音响起,“你在偷看我。”
“……”一朝失足酿造千古恨!
少年依旧坐着没动,没有任何进攻性的压迫,温柔清幽的嗓音缓缓的响起,“为什么要无视我?”
灵鸠绷着脸,目光装作看风景,她却不知道她的眼瞳已经印出少年的身影,清晰的倒影。
“……”一声叹息,少年脱下外衣,盖在女孩的身上。他的手迟疑的,又渴望般的触碰女孩的头发,轻柔的触碰几乎让人感受不到。
灵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一刻,面具后的那张脸一定是笑着,温柔得能让人哭出来的微笑。
“早点回去,这里每晚都这么漂亮,以后还能来看。”
灵鸠捏紧双手,身体和面皮都紧绷着,眼底深处暴露出她的不知所措。
她渴望又害怕一切温暖和温柔,过于干净虔诚的温柔会让她变得蠢笨,像是得了社交障碍,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应和回应。
少年的身影渐渐远去,隐匿在林间。
“灵鸠,我叫灵鸠。”完全看不到少年的身影,她才低低的说出声。说完之后,黯然的垂下目光,看到身上的雪白的外衣,以及……一柄没有消失的琴。
看着身上的这件衣物,灵鸠想着是烧了还是丢了。这上面沾着一层晦气,在人身边放久了,会给人带来厄运。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灵鸠抽出一张黄符,‘嘭’着了红火,朝白衣丢去。
墨绿色的晦气只有灵鸠看得见,在红火的灼烧下一点点的消散,最后白衣竟然毫无损伤,透出一股人气。
“怎么会!”灵鸠惊诧的拿着白衣左看右看,确定感受到人气没有错。
这是件人间的衣物,并不是晦气凝聚虚物。
妖鬼不会自找罪受的去穿人的衣物,人间凡物沾有的阳气会对他们产生伤害。
“他是人?”灵鸠囧了一张脸。
如果对方是个人,那么她自欺欺人的无视,在对方眼里算什么!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有木有!宅女本性都暴露了有木有!
这也不能怪她啊,那少年浑身都弥漫着股妖鬼晦气,衣着打扮异于常人,对于她这种能将鬼怪看得清楚如常人一样的人,会看错也不奇怪好吗。
在现代的时候,做起了资深宅女,这样的乌龙就很少发生了。
灵鸠揪紧了白衣,呆坐了好一会,恍然回神,“啊,再不回去,就得被记过了。”起身走在半路,又顿住步伐。
“……”抿着嘴唇盯着河边的琴,泄了一口气走过去,又一团符火丢上去,烧尽了上面的晦气后,用白衣将琴包着,放在原先躺着的巨木树洞里。
这样也不怕清晨潮深露重,或者下雨将这琴弄坏了。
“……会不会找不到?”临走前,灵鸠又生了顾虑,抽出一根木钉,往树干上刻上‘↓╮(▔▽▔)╭↓’这个标志后,才满意的收回木钉。忽然朝河边看去,眼神毫无波动,“要是再敢将晦气沾上来……免费送你们火葬哦亲。”
[嘤嘤嘤嘤]一群萤火中连话都不会说的低等鬼灵们一哄而散。
哼唧,她就迁怒了怎么样。
如果不是那人浑身和琴都沾满了鬼灵的晦气,周围又环绕的那么多的‘灵’,她怎么会认错。
灵鸠面无表情的提着食盒,往回走。
因为一次的失踪晚归,灵鸠被辛嬷嬷禁足了五天,再度去林间河边相隔上次足有七天。
夏日炎炎,中午刚过,天气一点都没有凉快。
不过,当看到树下躺着人时,她便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清凉平和了。
灵鸠顿足一瞬,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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