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他知道,他是根本回不去了。
回不去,总要有去处吧?
华向荣带了剩下的几个手下,收拾了包裹,连夜离开。
从此,四处辗转。
真正的转机,是在他遇到唐华清以后。
也是缘份,唐华清到外面做生意,遇到了小偷,把身上的盘缠给抢了。
刚好撞到做完苦力回来的华向荣等人,帮他把钱给抢了回来。
唐华清自然是一阵感激,还请了华向荣等人吃饭。
华向荣多会看人脸色呀,一见这人是个小商人,而且还只带了两个人出来,又是路引、又是盘缠,异地他乡的,又没有外人认识他们,便动了心思。
尤其是,他发现自己跟唐华清长得有点像。
唐华清开玩笑说:“要不是知道我爹只生了我一个,我还以为你是我流落在外面的兄弟呢。对了,你是哪里人?”
“居无定所,哪有什么家啊,不像唐哥你,比我有出息,多少混出了一点名堂。”华向荣笑着,对唐华清一阵恭维。
唐华清大笑:“哈哈哈哈……我哪有什么出息,我就是运气好,跟了一个好东家,多赚了一点钱。”
然后不设防地,将自己的来历,以及这笔钱的来历,都跟华向荣给说了。
不仅如此,他见华向荣没有去处,想着自己以后也要开张做生意,需要人手,还热情地邀请对方到他那里做事。
于是,两波人汇成一波,一起上路。
在一个荒山野岭,华向荣向唐华清下手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华向荣顶替了唐华清的身份,带着独眼龙江僳等人返回了唐华清所在的老家——安九镇,开了一个赌坊。
当年唐华清离开随父亲离开安九镇的时候,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回来时已经是中年男人,老一辈不在了,年轻一辈也不清楚他们家的事情,这才让他有了“假冒”的机会。
“我的天,那个唐掌柜竟然是假的?!”
当在豹哥这里等候的朱大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跳起来。
他们只考虑着,要给他们老娘翻案,翻着翻着,竟然把人家唐掌柜的老底给翻了出来?!
朱五也有些惊讶,不可置信地问道:“豹哥,这消息你哪来的?这兴义赌坊开了那么多年,可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消息?”
豹哥叹息,也是一脸佩服地说道:“这事,你们还真的得感谢人家孙家。当初你娘察觉到不对,让我帮忙调查的时候,我不是也顺便跟孙老爷也提了一嘴吗?哪想到人家办事这么靠谱,当时回去,就让人调查兴义赌坊了。”
唐华清本是安九镇人,却是在外地长大,长大成人后才带钱回来开赌坊。若要没点人力,哪里调查得清楚人家在外面呆了那么多年,到底干了什么?
可是人家孙家,就是帮你调查得清清楚楚的。
“这孙老爷,也太厉害了……”朱五感叹着,没想到这事情,到了后面,还有这样大的反转。
原以为他娘让二姑母诈死,扣下钱氏父子俩,“将计就计”就已经够牛b了,想不到还有更加牛b的。
人家根本不需要任何见不得光的手段,随便叫了一些人,就把你查得底朝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完全不带一点磕绊的。
朱五想:要是有一天,我也这么厉害就好了!
此时的他,也只是脑子过了一下,没有多想。
也不知道未来,当他到达某种高度,再回望现在的时候,会不会“会心一笑”呢?
高堂上,唐掌柜被叶瑜然抛出来的一个又一个证据,直接给打趴下了。
虽然他很不想认,可是人家把唐华清曾经的乳母,以及被他一纸休掉的唐夫人,都给请了过来。
当乳母跟唐夫人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他们家老爷时,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长眼啊,我家老爷多好的人啊,怎么就没了?呜呜呜呜……”这是乳母的哭声。
唐华清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给带大的,她老了以后,那小子还说要给她养老。
只不过后来,她气不过唐华清嫌弃唐夫人不能生,就把人家给休掉了,就和唐华清给闹翻了。
闹翻了以后,她也不见唐华清了,收拾行李回自己儿子家,随儿子、媳妇生活。
若不是这回有人来“请”,告诉她唐华清早被人害死了,请她去“认”人,她也不会千里迢迢跑这么一个破小镇来。
“呜呜呜……老爷,我的老爷,你死得好冤枉啊!”
这是唐夫人的哭声,既哭唐华清的惨死,也哭自己一生的命运。
她嫁给唐华清之后,一直兢兢业业地操持着后院,没成想,人家出门一趟,就不要她了。
一纸休书,千里迢迢送过来,从此再无音讯。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冤!
唐华清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外面跑,一年都见不着几回,生不出孩子怪她吗?
她都松口,让他在外面养女人,生了儿子抱给她养了,结果这个男人还是“休”了她,害得她不得不守着贞洁牌坊了度残生。
结果,现在有人告诉她——休你的人不是唐华清,而是杀害唐华清的凶手。
唐夫人拔下了头上的发钗,恨不得当场戳死华向荣。
还好衙役反应快,拉住了她,将她和那位奶娘给送回了客栈。
奶娘在哭着离开前,请求戴县长做主,一定要给他们家老爷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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