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下大牢?”钱新咽了咽口水,赶紧将早就组织好的语言给说了出来,“我告诉你啊,老虔婆,家里有罪人,祖宗三代不能科举。不过是一个吃食方子罢了,难道你想毁了你家那个傻子?”
“看来,你来之前,功课倒做得挺足的啊。”叶瑜然感叹,“你娘躺在这里这么久,是死是活你都不关心一下,开口就威胁我,想要我拿出方子,你这不会是早有预谋的吧?”
“什么预谋?别胡说!”钱新心头一跳,矢口否认。
老钱也慌了,在后面帮着腔:“对对对,别胡说,我们才没有预谋。我们哪知道朱二妹会死在你们家里?我们又不是天上的神仙……”
作为真正的神仙的甘逸仙:“……”
——你们要是神仙,神仙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光了!
——别挣扎了,朱大娘已经知道你们的计划了!
他有些想要替这对父子俩捂脸,因为真的是实在是太丢脸了。
为了一点钱财,就抛弃了人性,做出了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结果还一切都在人家的“算计”当中,这也太惨了。
“不是预谋的是什么,怎么朱二妹早不回娘家,晚不回娘家,偏偏在这个时候回娘家?这就算了,你们没来,人还好好的,结果你们一来,人就躺在地了上,啧啧啧啧……”叶瑜然那语气,含意满满。
再加上他们之前露出的各种破绽,四周的人被叶瑜然这么一引导,望向父子俩的眼神就不对了:
——对哦,谁家女人当婆婆了,还莫名其妙被休的?
——朱二妹可回朱家有一段时间了,之前都没来,一躺下他们就来了,谁知道是不是有“预谋”的?
——之前就觉得奇怪,现在这么一切,那就说得通了。
“胡说八道!”老钱本来就心虚,一听被怀疑了,更急了,“我还要问你们朱家呢,朱二妹在我们老钱家呆得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一到你们朱家,就出事了?肯定是你们嫌她是被休的,觉得丢脸,怕影响了家里其他没出嫁的姑娘出嫁,所以一狠心,给她下了毒,想要毒死她……”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他还抓出了朱二妹的手,说她的手指都黑了,不是中毒是什么,肯定就是这样。
要是真在老钱家出的事,哪会在朱家呆了这么久才死?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就怕被人怀疑到他们老钱家的身上。
钱新怕他爹说错,还在旁边努力描补,竭力让脏水泼得更加到位一些。
反正今天,他和朱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人家父子俩开口说话,叶瑜然也没着急,就在那里玩菜刀,让人家父子俩慢慢说,给足了表演的空间。
说着说着,钱氏父子俩说得口水都干了,没见叶瑜然有任何反应,又气又急:这个老虔婆,什么意思,瞧不起他们是吧?
——等你下了大牢,我看你还怎么威风!
因为愤怒,心里生出了一丝报复的念头,想把叶瑜然送到牢子里去。
四周的人也搞不清楚叶瑜然在玩什么把戏,时不时瞅瞅钱氏父子俩,又瞅瞅叶瑜然。
还有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朱里正、朱族长已经站到了人群里。
但他俩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支使着朱三婶、朱四婶上了茶水,慢悠悠地喝着。
大嘴巴站在前面,没看到,或许说,她巴不得叶瑜然倒霉,正想看热闹呢,哪里会往后看呀。
一见钱氏父子俩拿叶瑜然没办法,她就有些同情对方:“唉,看这事闹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站在后面一些朱嘉叔,倒是有瞅到朱里正、朱族长的动静。
他退到了二人身边,小声道:“你们不管管?”
“嘘……”朱里正食指放在唇上,小声道,“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朱嘉叔问号脸,但转过头去,发现叶瑜然的几个儿子也都没有着急。
那朱老头,还学着里正、族长的样子找了一把椅子坐着,跟人家里正、族长套着近乎。
朱嘉叔:“……”
——怎么有一股,大家都在看戏的味道?
隐隐地,觉察出了某种不对劲。
这味道,真的太明显了!
朱二妹还在地上躺着,作为亲爹娘的朱老爷子、朱老婆子,却一直没有人露面,到底是没有人通知,还是……
此时,朱老爷子、朱老婆子,早就被朱五“哄”到了朱家的新院子里,帮忙带曾孙呢。
李氏也是一个活络的,带着一帮小的,时不时递个话头子,直逗得两老笑得合不拢嘴。
同在一片蓝天之下,同在一个村子里,两个亲兄弟的院子,两个院子的画风却哪哪都不一样。
看到这一切的甘逸仙,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唉……果然,太当山脚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朱大娘啊!
——这条大腿,他得抱稳了!
别问他,为什么一个神仙要抱紧一个凡人的大腿。
反正有的时候,事实就是如此残酷——神仙也活得不如凡人。
“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忽略了一点?”叶瑜然见钱家父子俩的戏快唱不下去了,好心地接了一句。
钱新只觉得口渴,对叶瑜然的畏惧也被不耐烦给代替:这个老太婆,太难对付了!
“哪那么多废话,你就说吧,到底是要方子,还是大牢。”钱新说道,“给句痛快话,你要不乐意,我也好早点去衙门报案。”
“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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