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之间,早已经断了所有复合的可能性了。虽然他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柔软的地方,藏着她的音容笑貌,藏着与她所有的过往。但两人早已经是陌路了。事到如今,他不放手也得放手了。如果当初的他没有那么倔强要面子,没有那么的自以为是,肯早些回头去找她,跟她saysorry,或许他与她早已经是另外一种结局。
那时候的他与她,活脱脱地就像生活在同一个洞穴中的刺猬,想相互取暖,却总是不经意间被彼此扎伤——那是因为太年轻了!不经世事的青葱岁月,又怎么懂得如何去迁让,如何去包容。年轻的时候又怎么会明白,感情就是在一重一重的磨砺中,守住了便天长地久。
言柏尧站在二十八层的高楼,倚着明净的玻璃墙,遥望着底下的如水车流。桌上的内线电话,嘀嘀地响。他回过头,神情已没有了刚刚的迷茫。他利落地按下接听键,秘书的声音传了过来:“总经理,预约的客人来了。”
言柏尧坐了下来,意大利进口的顶级定制沙发,俨然奢华尊贵的象征,冰冷地提醒着他的身份,他瞬间收拾好所有的心情,公事公办地吩咐道:“请他们进来!”结束了通话,已经又是一个在商言商的生意人了。
要回到没有再相遇之前也很容易,三天两头的应酬足以忙得让人忘记一些事情,特别是在一个人刻意准备要忘记的时候。
这一日是传统的家族聚会日,惯常舅舅与舅母会到他们家来,大家闲聊家常。父亲与舅舅会对近来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情发表看法,交流一下各自的意见。而母亲与舅母则会谈谈聚会上的八卦趣闻或者慈善方面的事情。不过,两人最近似乎又迷上了一件事,就是帮人牵线搭桥,而他与于柏天更是重点对象!至于他,那更是重中之重。
就像现在,舅母正与母亲一搭一唱:“前些日子,卢家摆了满月酒,那卢家的孙子长得白白胖胖,真是可爱。”
言母连连点头,一副垂涎三尺的羡慕表情:“那卢易恒跟我们柏尧还是同年出生的呢,想当年还是一起上的幼儿园、小学。只不过啊,人家后来去了英国留学。我以前就跟我们家老言说,和卢家一样,把儿子送英国去多好。英国人作风绅士正派,不像美国散漫。想不到啊,真被我说中了,你看看卢家,现在已经抱孙子了,再看我们家这个柏尧……”一边说一边叹气,还哀怨地瞅了儿子几眼。这演技,实在是杠杠的!于柏天在一旁忍不住想偷笑。
而在她们对面的言柏尧却恍若未闻,专注地切着厨房刚送上的牛肝菌红酒肋眼扒,正打算好好享受难得休闲的一天。言母朝言父嗔道:“你看你儿子,一说到这个事情,就装傻充愣,当作没有听到。跟你完全一个样!”
言父饮了一口酒,缓缓地搁下杯子:“这怎么又扯上我了啊?儿子的事情不是向来由你做主吗?”
言母道:“谁让你当初一定要送他去美国。你看看现在,人家都已经抱孙子了,卢桂枝那天就抱着她那个八斤多重的白胖孙子在我面前晃荡来晃荡去的,你没有瞧见她那得瑟样子,摆明了跟我示威……”
言父素来知道言母的心思,她与卢桂枝是大学同学,想当年彼此的美貌、智慧都不相上下,所以养成了向来事事都要比较的毛病。以前儿子读书的时候,就比成绩,出国了,又要比学校、比文凭。现在卢桂枝的儿子成家生子,她活脱脱就像输了人家一条街似的。那是心结!言父唯有笑了笑,不敢再搭话,生怕受牵连。
倒是于母接了下去:“我说柏尧啊,你不要嫌舅妈和你妈妈烦,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几年回来该玩的也玩够了,按说该收收心,正正经经谈个女朋友,结婚生子了。”说罢,回头看了于柏天一眼,“也好啊,给柏天做做榜样!”
于柏天正埋头大吃,听到母亲说到了自己的名字,忙抬头:“妈,我还小。你什么跟什么啊?好好的又扯到我头上。”
于母板着脸训道:“你小什么小啊?什么时候给我回自家的企业上班。这一点啊,你比你哥差远了。好歹你哥一回国就帮你姑父了,这几年也已经独当一面了。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
于父这时也插了嘴进来,语气不大和善:“下半年开始进公司来帮忙吧!成天倒腾什么游戏!”
于柏天忙求救似的看着大哥,希望他帮忙灭火。言柏尧给了他一个“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微笑,明智地保持中立。于柏天瞪着他,用眼神说道:你既然不愿意帮我,那就不要怪我哦!
言柏尧正要阻止,这小子已经开了口,速度快得可以与光速相媲美:“姑妈,说起大哥的女朋友哦,我前几天看到过一个。”整个餐桌上的目光不出所料地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大伙津津有味地听他继续。
言柏尧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于柏天打了个冷战,用眼神讨饶:大哥你不入地狱就只能我入地狱啊。顿了顿才再度开口,吊足了大家的瘾头:“就在高尔夫球场。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唐哥。”
言母顿时容光焕发:“柏尧,是个怎么样的姑娘啊?”
言柏尧头也没有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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