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说?”
“我认识你两年,这还是头一次看你走路带笑。”
想起叶慎安清晨的那通电话,林粤不禁莞尔:“那我平时都带什么?”
“带风……嗯,不止,应该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表情。”
“看不出,你年纪不小了,嘴还挺贫。”林粤仍笑着,却分明巧妙地绕开了这个话题。
语罢,她敛住笑容,晃了晃手腕上的表:“还有五分钟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拍卖会当日展示的都是一些刚刚在艺术界崭露头角的新生代画家的作品,价位相对合宜,也极具升值空间。
尽管艺术非她所长,但来之前,林粤还是做了足够多的功课。她个人最属意的,是华裔画家fayetong的作品——色彩艳丽,鬼马俏皮,风格特立独行,轻易令人过目不忘。但fayetong产量不高,这次拍卖会亦只展出她的一幅作品,完全无法满足酒店的采购需求。评估之后,林粤惋惜地决定放弃。
对她而言,酒店的需求永远是凌驾于她个人审美之上的。世悦的目标不仅仅只有眼下这家即将开业的新店,而是打造一个面向中高端年轻消费群体,具有市场竞争力的优质酒店品牌。因此,挂在墙上的画不仅仅是画,更是酒店文化中重要的一环,是体现有别于竞争对手的有利机会。
也许是揣摩过林粤的心意,温行远之前向她推荐的画家之中,也并没有fayetong的存在。
台上的拍卖员一次次叫价,温行远负责举牌。几乎他们事先瞄准的全部作品,都以预期的价格成功拿下了。
拍卖会尾声将至。林粤感觉自己紧绷了半天的神经终于逐寸松开,她克制地伸展了一下坐得酸痛的脊背,余光扫过腕表上的时间——某人大概快到了吧?
忽然间,会场内响起一阵细微的交头接耳声。
感觉到一旁温行远的气场起了变化,林粤困惑地回头,发现会场竟然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个头高挑,身段错落有致,着一身柠檬黄的缎面吊带裙,柔软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妍丽饱满的面容犹如刚从枝头摘下的蜜桃,周身散发着一种清甜的妩媚。
不及林粤发问,拍卖员便热情地宣布:“现在有请我们的特邀嘉宾fayetong小姐为大家做最后的致辞。”
原来,是她啊。
林粤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滑过温行远的脸,哪怕他已经竭力在掩饰了,但她还是读出了他眉宇间的心不在焉。她的手指轻叩着缎面手包,没想到这次公差,竟会意外撞破他人的心事……倒是意外多出了一份度假式的惊喜。
拍卖会结束后,众人自大厅内鱼贯而出。
不知为何,林粤今次走得极慢,绅士如温行远,不由放慢步调等她。
见fayetong还在角落与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攀谈,林粤突然止住了脚步。温行远费解地回看她。
她笑了:“去找她吧。”
温行远沉默片刻:“不必了,我们不是能一起吃饭的关系。”
林粤偏头打量了他一眼,难得俏皮地眨了眨眼:“即便是不能一起吃饭的关系,那喝一杯咖啡,总是可以。做人哪,切忌太为难自己的心,我们可不是什么圣人。”
温行远怔了半晌,唇边漾起一抹无奈的笑:“我现在倒是确定了一件事。”
“嗯?”
“你今天心情的确很好。”
“嗤——”林粤笑着冲他摆了摆手,“爱喝不喝,我先走喽。”她踩着高跟疾步而去,只留给温行远一个轻快而潇洒的背影。
叶慎安赶到酒店时,拍卖会刚刚散场。大堂的电梯门“叮”一声开了,里头走出不少此次参加拍卖会的宾客。
叶慎安正百无聊赖地等着前台为自己办理入住手续,视线不自觉地往那群人身上瞟了几眼,忽然间,他呆住了。
等等!那个男人不就是照片里的“奸夫”吗?怎么他身边那个穿黄色裙子的女人不是林粤?!这难道是……江湖传说的双人混劈?
叶慎安感觉自己再度遭受了精神上的暴击,连忙伸手扶住前台,狠喘了几口气,才免于气得当场昏厥。
“慎安。”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叶慎安怔了几秒,心跳莫名加快……他他妈的没幻听吧?
不等前台小姐将登记用的护照还给他,他扭头就走。
他的反常自然引起了服务生的注意,对方三两步跟上他,眼神狐疑:“先生您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有……”叶慎安弱弱道。
“请讲。”
“你们这里有锅盖吗?那种盖头上,刚好遮住脸,最好念个咒,还能立刻凭空消失的。”
服务员:“……”
“慎安。”不远处的林粤又叫了他一声。
呵……完犊子。所谓捉奸不成反被捉,大概说的就是他本人了。
算了,谁让他没有丰富的捉奸经验。想到这,叶慎安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扭过头,递给林粤一个哀怨而愤怒的眼神,意思很明确——麻烦你心里有点儿数。
然而林粤看上去却似乎完全没有数,反而一脸愉悦地问他:“要出去喝个下午茶吗?”
“……”呵呵。
叶慎安怒极反笑,干脆抱起一双手,故作散漫地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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