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厅旁打开灯,硕大的客厅里,上次闹了家宴,又自杀未遂的陆艺芝穿着真丝睡衣半靠在沙发上,脸上是醉后的微红。
看到桌上横七竖倒的酒瓶,陆一舟的脸上一扫刚刚的平静,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举了举手里的红酒杯,陆艺芝痴痴笑道:“陆一舟,来陪我喝一杯。”
往日无论受到多大的委屈,陆艺芝都不敢这么对他,可是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这些做什么?
其实刚刚在粥铺,不仅有蒋眠和陆一舟,在他们到后来不久,陆艺芝和朋友也去了。她第一次去那里,就是陆一舟带她去的,他为她叫生滚牛肉粥,叫油条,她吃得开开心心。在她没长大,还没叛逆的日子里,只要陆一舟有时间,她就会撒娇,陆一舟都会带她过去。她问过陆行流知不知道那个粥铺,问过陆家的小辈,他们都不知道,她以为那是陆一舟和她的地方,所以她格外珍惜。和陆一舟交恶这几年,只要是回香港,她也总会去坐一坐,自己觉得寂寞的时候,就带朋友过去,可是一样的店铺、一样的老板、一样的粥,面对的不是陆一舟,她吃起来却没有了以前的味道。但她仍旧开心,因为她以为,那是他给她不同于别人的开始。但是今天,她在店里看到了蒋眠。
那一刻,她扭头就走,与她同去的朋友不肯:“你抽什么疯,大老远过来,又不吃。”
她甩手离开,开车从油麻地回观塘的路上,她的眼泪随着车速飞过。她被她妈妈抛在陆家门口的时候没这么哭过,被陆一舟丢到国外的时候没这么哭过,自己喜欢的男人被陆一舟藏起来,她四处找不到的时候都没这么哭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就仿佛这一刻,她弄丢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走到陆艺芝的跟前,看着她懒洋洋的样子,陆一舟一把夺下她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随着酒杯的破裂,陆艺芝仰头看他,委屈的眼睛里充满不甘。
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反正已经要被流放,陆艺芝也不怕了,她大声道:“陆一舟,你既然不喜欢我,凭什么管我?”
昏黄的灯光下,陆一舟冷冷地看着陆艺芝:“陆艺芝,我和你说过,不要随便挑战我的底线。”
“我不能挑战,她就可以?凭什么,陆一舟,我不好看吗?我没她美吗?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陆艺芝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褛,露出细瘦漂亮的手臂,和一字型的锁骨。她二十岁不到,正是最漂亮的时候,她付出一个少女的自尊只想留下陆一舟。
可是陆一舟却熟视无睹,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已经放弃一切的陆艺芝从地上捡起玻璃残片,抵住自己的手腕,大声冲着陆一舟道:“陆一舟,你敢走,我就敢死在这里!”
两人吵闹的声音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吴妈和守门的阿伯和几个菲佣都出来看热闹。
见陆艺芝闹死闹活,吴妈急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快放下。”
吴妈要上前,已往楼上走的陆一舟却道:“谁都不许管她。”
“陆先生。”
“谁要管她,谁和她一起滚出陆家。”
陆一舟说话向来不开玩笑,下人们看着两个陷在孽缘里的人,也不知如何处置。
那日,看着陆一舟一步步地上楼,背影彻底消失,依旧拿着玻璃碴,手腕上已经满是鲜血的陆艺芝跌落在地上。
吴妈见状要人上前夺下她手里的玻璃,又吩咐用人叫医生来家里。
而已经完全绝望的陆艺芝犹如木偶一般被人摆弄着,自己只是一遍遍地念着:“陆一舟,我真的会死的。”
可无论她多绝望、多伤心,从她开始把事情搞到这一步开始,她和陆一舟之间就全都完了。陆一舟喜欢蒋眠是因为喜欢她的得体,她从来都很小心,知道自己要什么,但陆艺芝不同,她开始争了。她并不懂陆一舟,他若想给你什么都不做也会给你,但若不想,你也争不到,反而让他觉得厌恶。
那日陆家的灯亮到早上,宅子才安静下来,陆艺芝两次自杀,伤得虽然都不严重,但是受刺激过度,后半夜就开始发高烧,陆家连夜带她去了医院,闹到早上家里才安静下来。
也是那天,陆家刚刚安静下来的早上,陈蔚抵达香港,接到吴修电话的陆一舟换了一件阿玛尼的深蓝色西装下楼。
吴妈见陆一舟要离开家,端着粥水问他要不要用一些,他道:“不用了,老太太呢?”
“昨日闹了一夜,今天起得早,在佛堂。”
这一两年老太太的身体大不如前,清早总会先来佛堂拜一拜,而佛堂里供奉着陆家几代祖辈。
陆一舟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念得差不多,正在休息,听到他的脚步,老太太眼皮都没抬:“昨日又闹了一夜。”
“我已经给她办好手续,她几天之后就回美国了。”
“我早就不要你养她,她看着乖乖巧巧的,还不是和她妈妈一样。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妈妈当年能把她丢在这里,让我难堪;她就敢死在陆家,泼你一身脏水。”
扶着老太太坐好,陆一舟道:“我何时让人泼过,历来都是我泼别人。”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万事都要小心。”
“明白。”
“那位蒋小姐还在你私宅里?”
吴妈端上茶来,陆一舟递给老太太:“恐怕近期都不会离开。”
“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得出不是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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