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蔚赶回家的时候,陈家已经乱作一团。陈母窝在沙发上哭泣,俞静音陪在一旁,跟着陈蔚爸爸做了多年事的几位近身的秘书都在,一个个轮番和陈母商议,原本忙忙碌碌的局面,在陈蔚出现之后突然变得悄无声息起来,最后还是看着陈蔚长大的周秘书率先打破僵局。
“既然陈蔚回来了,夫人还是与他商量一下吧。这件事儿肯定是事出有因的,对方什么目的我们暂时还没查到,但是能将我们弄得如此措手不及,肯定是有备而来。这件事儿决不能如此过去,但是我们出面未免太过招摇,所以……”
陈蔚站在一旁看着这些老道的商人,轻轻一笑道:“所以你们是不想管了?”
陈蔚可以不懂商场上话里话外的意思,但是陈母明白,无论这些旧部是什么心思,不点破,日后还能来往,若是点破,对谁都没好处。
“陈蔚。”
“妈,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周叔叔,我们聊两句。”
一众人都看向周秘书,周秘书比了个请的手势,与陈蔚一起离开客厅,走到屋外小花园里。
陈家的花园是陈父一手打理的,盆景树木皆是规规矩矩。
“说吧。”
扭头看着年过半百与自己父亲没差几岁的周秘书,陈蔚道:“周叔叔,您是从江城就开始跟着我父亲的。这一路走来,是什么样子,我明白。您觉得我父亲出事儿,您这批人明哲保身地出去,还能留下根基保住这一脉东山再起吗?可您别忘了,东山再起总要时间,您敢保证,日后的一切会像您想得那样顺利?说白了,您后面的路子再深,也终究是跟过陈家的人,这点改不了。牵一发尚且动全身,又何况是我父亲。”
气氛因为陈蔚的话一时凝结,许久周秘书才笑了起来。
“陈蔚,你长大了。可是,你以为这些道理我就不懂?我比你懂。但是作为从商的人,我从不干自损八百、伤敌三千这种事情,我们做事儿从来只讲周全。若在你眼里我和屋内诸位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就错了,我们之所以要退,这之中有你父亲的意思,还有就是,这件事儿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到底是什么事?”
“事情很大,人家手里拿着的东西不止能掀翻一个陈家,更麻烦的是,这是私仇。”
“私仇?谁?”
“我只知道他们借了方家的名义做这件事情,而且是旧怨。”
“周叔叔,我不管是新仇还是旧怨,我要救我爸。”
看着眼前的陈蔚,周秘书道:“陈蔚,这件事儿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你坚持,我帮不了你,但是我能帮你找些人,或许,你去问问关先生的意思。”
关先生,正是关灵均的爸爸,关驰。关灵均去世后,关驰将公司交给专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就隐退了,这几年陈蔚也不过见过他两三面而已。
周秘书离开之后,陈蔚没直接找到关驰,而是动用了连带俞家在内的所有人脉,才知道方家不过是一面墙,真正要对陈家动手的人姓陆,目的是什么却全然不知。
陆家这边,中秋之后又连了两日的家宴。最后一次晚宴的时候,喝多的陆艺芝越想到前日下午和蒋眠的对话,越是不舒服,散席前终于爆发了出来。
陆家老夫人要离席,陆艺芝突然从席位上站起来,端着酒杯过去道:“祖母,这么着急走干吗,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子,是不是还少了一个客人给我们介绍介绍?”
“艺芝,陆家没教你规矩吗?”
往日,老太太发脾气陆艺芝也不敢造次,可这晚上她也无所顾忌地轻轻一笑道:“没准是真的与陆家没血缘关系,所以规矩嘛,我还真是学不会。烦请祖母以后再教一次,这次先为艺芝介绍介绍她。”
那时候陆一舟因有事儿并不在,陆艺芝吃定没人敢管她。陆家这样的地方,都是不嫌事儿大的,大家也乐于看戏,更想知道如此难看的局面,无论是不在的陆一舟,还是陆家老夫人要如何应付。
按理说这种场面,应是陆家人自己解决,但是老夫人已到气头上,陆艺芝又针对的是她,蒋眠再当缩头乌龟,就是笑话了。反正她一个孤家寡人,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得罪了陆家人也不会如何,大不了被送回广安,她还巴不得。
“我是陆一舟的客人。”
“他的客人,与他是什么关系?”
蒋眠微微一笑,从人后走出来,看着陆艺芝道:“这你要去问陆一舟,我总不会平白乱闯进来。作为陆家人,无论我该不该来,我想这也不是陆家的待客之道。”
后来说起那夜,跟了陆老太太多年的吴妈总说,差点以为那时候的蒋眠是年轻时的陆老太太,虽外表含蓄内敛,但话语中的锋芒却是凌厉霸道的。
“陆家的待客之道是要对值得待的客人,你凭什么?”
蒋眠:“凭我是被陆一舟请来的。”
呵呵一笑,小魔女一样的陆艺芝道:“请一个不干不净的人来,我们陆先生还真是大度。”
知道陆艺芝口中的不干不净是什么意思,蒋眠笑道:“干不干净是我的事情。你以为陆一舟就干净吗?怕是走到这一步,他杀的人比你们想的都多。不说这些,陆小姐,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妹妹,还是情敌?”
陆艺芝喜欢陆一舟的事情,陆家人尽皆知,却没人点破。蒋眠本不想说出来,可是话已至此,不说不行。
气氛一时凝结,陆艺芝气得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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