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悠然赶到医院的时候,陈蔚正在抢救,他是开车时突然晕眩造成的车辆失控,幸好昏迷之前,他将车开进了边道,不然出事的就不止他一个人。
因为向悠然不满十八岁,和陈蔚又不是亲属关系,什么手续都不能给他办,好在陈蔚的身上带着证件,现金虽然不多,但向悠然找了几个同学,也把他手术的押金给凑齐了。
为了陈蔚,向悠然一直没回家,手机没电了,也没法联系家里。以为是因为蒋眠回来,她才闹脾气离家出走的陈梅异常着急,最后连向悠然的爸爸都惊动了。
深夜,已经睡着的蒋眠就听客厅里两人大吵,陈梅低声哭泣。她披着外套出去的时候,向悠然的爸爸正对陈梅怒吼:“要是悠然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她,大不了一起死,谁怕谁?”
陈梅的话惹恼了向悠然的爸爸,他抬手道:“好啊,我这就打死你。”
见状蒋眠拦在陈梅的跟前,仰头看着向悠然的爸爸道:“你敢。”
知道蒋眠是进去过的,向悠然的爸爸也有些顾忌,他将手收回道:“陈梅,悠然找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夜,蒋眠跟着向悠然的父母满大街找她,找到半夜才从一个同学口中得知,向悠然几个小时前借过钱,以为女儿怎么了的陈梅一下就慌了。蒋眠要对方说出当时的情况,对方才说是她帮别人垫付的手术费。
带着陈梅打车到医院已经是凌晨四点,找到急救室的病房,向悠然正躺在沙发上睡觉。陈梅见状一把就将睡梦中的她拉了起来。
“向悠然,你还在这儿睡,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都快急疯了?”
没想到他们会找到医院来,还没反应过来的向悠然下意识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陈蔚。
蒋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命中注定要和陈蔚又牵扯,她跟着陈梅妈妈进病房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向悠然,而是陈蔚。被撞断三根肋骨、血压低到临界点的陈蔚头上裹着纱布,脸上戴着氧气罩,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他十分痛苦,眉峰微皱。犹如少年时,为她讲题,她怎么都不懂时,微恼的样子。
走到病床前,看着不过几个小时就完全变得支离破碎的他,蒋眠扭头问向悠然:“他怎么了?”
被蒋眠的眼神看得有些畏惧,向悠然道:“车祸。”
“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有我电话,出事的时候有人联系我了。”
两人正说着,接了陈梅电话的向悠然爸爸也赶到了医院。那晚不管向悠然怎么闹,向父一定要她回家,最终拗不过父母,向悠然哭着离开。陈蔚还没脱离危险,明知道留下照顾他对两人的日后都没好处,但思量良久之后,蒋眠还是留下了。
漫漫长夜,医院的走廊上悄无声息,陪在陈蔚身边的蒋眠却没半点睡意,她静静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初次见他时,她还是个万事不懂的小姑娘,她想不到,他们会经历那么多。旁观各种感情分分合合,面对好友的死去。一个入狱苟延残喘一般地活着,一个背井离乡将自己困在心牢里。他们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复杂的感情?为什么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对彼此不好不坏,顺其自然地结婚生子,最后相伴到老呢?
睡梦中陈蔚似乎也感觉到了蒋眠的困惑,他疼得呜咽一声,平躺的身体微微蜷曲。
蒋眠的手像是习惯一样地抬起来,她将他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拨到一旁。那一刻,昏迷的陈蔚像是知道她在一样,叫她:“蒋眠。”
“睡吧……”
凌晨四点,寂静的病房,蒋眠的声音淡得近乎听不到,但是睡梦中的陈蔚却感觉到了。那夜,是离别这五年,他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那夜,小城再度落雨,淅沥沥的小雨下到早上也没有停下。因为陈蔚换点滴,蒋眠几乎没睡,早上才在沙发上稍稍闭了闭眼。天阴,医院没什么人,她睡到八点,才因为病房里响起电话醒过来。
本以为电话是陈蔚的,她找了他身边都没找到,回神才发现发出声音的是自己的外套。
走过去,蒋眠拿出手机接通。
“怎么这么久才接,你还没起来?我还怕你要多睡,刻意等到现在,你在哪儿呢?”
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陈蔚,站在窗前的蒋眠道:“我在医院。”
听蒋眠说在医院,一大早上开车在蒋家楼下等她的傅思睿慌了:“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哪家医院?我马上就过去。”
“不是我,是陈蔚。”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蒋眠道:“傅思睿,我……”
“在什么医院,我可不可以去找你,我就在你楼下,六点多就过来等你吃早点,怕你没起,就一直等着你。”电话那边的傅思睿,语调显得有些可怜。
“在人民医院,过来的时候帮我带一笼西安巷的小笼包吧。”
那一刻,傅思睿突然有点激动,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挂电话。还是蒋眠说:“傅思睿,在这件事儿上,我不想瞒你什么。”
蒋眠挂掉电话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陈蔚已经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蒋眠不知道他听了多少,但他看她的眼睛是红的。
“我去叫医生。”
“我不用医生。”
“陈蔚,我没义务容忍你在这里耍小孩子的脾气,治不治病在你,但叫不叫医生在我。”
蒋眠突然发脾气,陈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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