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爸才不会。关灵均,我能问你一件事儿吗?”
关灵均的吃相不凶,很乖,可见家教很好,她吃光了嘴里的东西才问蒋眠:“什么事儿?”
蒋眠小心翼翼地看她,试探地道:“你有暗恋的人吗?”
没有诧异,也没反问蒋眠为什么这么问,拿着可乐的关灵均很直白地回答她:“有。”
说实话,听到关灵均的回答,蒋眠的心是乱的,她不想听到在陈蔚默默关注关灵均的时候,关灵均也默默地暗恋他,如果真的是这样,蒋眠无疑就成了隔在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蒋眠没问她喜欢的是谁,关灵均也没再回答,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过了好久,憋不住的关灵均才道:“算了,告诉你吧。但是蒋眠,这件事儿,只能你知道。”
关灵均很少给别人讲她的事情,在她看来,她的人生,她觉得好就好,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意见和看法。但是在坚持喜欢陆桥的路上,她一个人走得实在太辛苦,她甚至开始怀疑,该不该,为了他一个人,伤害所有人也在所不惜。
关灵均认识陆桥那年,就是关灵均爷爷去世的第二年,初见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而是广安的一座破天桥上。
夕阳西下,彼时的陆桥坐在地上拨吉他。那天他弹了三首歌,关灵均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首《雪候鸟》:我不信你忘却,我不要我单飞,没有你逃到哪里心都是死灰。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声音吸引,原本准备过天桥去对面肯德基找点东西吃的她停下脚步,蹲在他跟前听他唱歌。陆桥的嗓子很好,嗓音空灵有力,他能把高音飙得很浑厚,也能把嗓音压低到让人听了心疼。
太阳落山,天都黑了,天桥上卖东西的小商贩越来越少,关灵均都没走。还是陆桥准备离开,她才问他:“这么弹琴赚不赚钱?”
清秀漂亮的男孩子露出白齿冲她一笑道:“能赚到啊,你要不要试试?”说着他把自己的吉他递给她。
关灵均急忙摆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我唱歌难听死了,既然你能赚到钱,能不能请我吃个饭?”
一个陌生女孩提出这种要求,陆桥微微诧异,却没当即拒绝,他一边整理琴盒,一边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吃?”
“被我爸赶出来了,无家可归。”
并没怀疑她的话,陆桥把从卖艺收来的钱中挑出最大额的几张钞票递给她道:“那你去买点吧,我还要回家。”
不像别的落魄女孩一样,在困难的时候接过对方的钱,然后感恩戴德地说谢谢,接都不接那些钱的关灵均道:“不能请就算了。”
说着她扭身就走,还没见过这么倔的女孩,陆桥拿起琴去追她。
桥下,陆桥拉住她道:“脾气怎么这么大,我又不是不帮你。”
甩开他,离家在外三天,饿得跟什么似的女孩委屈地大吼:“宁死不吃嗟来之食。”
要是旁人,谁管你是什么脾气,肯定直接就走了。陆桥却没有,他被关灵均的坏脾气逗笑了,抬起一只手擦净她脸上的眼泪道:“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想让我请客是吧,上车。”
那天,小摩托奔驰在马路上,离家三天的关灵均在抱住陆桥腰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很踏实。后来,说起初见,陆桥还常说,你真是心大,我要是个骗子你怎么办?
关灵均道:“你不会,因为我在你眼底看到了善意。”
就凭着像是缘分一样的信任,她被陆桥带去了一家老烧饼铺。
店很破,客人也不多,他们进去的时候,熟识的阿婆说:“来了,要什么?”
指了指墙上写着的菜单,陆桥问关灵均:“问你呢,要什么?”
店里只有三种吃的,烧饼、肉烧饼、灌汤烧饼。她要了两个肉烧饼和一碗酒酿丸子,陆桥却要了灌汤烧饼和鸡蛋汤。
等着烧饼上来的时候,她问陆桥:“你为什么不吃肉的?是因为钱不够吗?”
十几岁的时候,关灵均的世界观很简单,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会在乎说出来的话是否伤人。没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陆桥把搓好的筷子递给她道:“不是,是因为这种更好吃。”
烧饼上来,关灵均一边喝汤一边吃,她吃完自己的就去拿陆桥的,他筷子直接打在她手背上:“要是不够再要,不许吃我的。”
“吃一口而已。”
“那也不行。”
“不吃就不吃。”不知道是赌气,还是真饿了,那一顿,她吃了七个烧饼、一碗酒酿丸子。
等她咽了最后一口汤,陆桥才敢问她:“你多久没吃饭了?”
挺着肚子撑得难受的关灵均道:“你别跟我说话,我要撑死了。”
吃饱喝足后,无论陆桥怎么问关灵均,她家在哪里,他送她回去,关灵均都不说,问恼了,她就抬起头露出怨念的眼神看着他。
两人耗到晚上十一点多,马路上一个人都没了,没办法的陆桥才带她回自己家。陆桥和外婆一起住,关灵均住在陆家的那段日子都是跟着他外婆住。那是一位很老、很得体的老太太。她知道关灵均是离家出走,一直在劝她要回家,说父母是恩人,一定要孝敬父母。但在正处于青春期的关灵均心里,是恩人就不会在婚姻失败的时候,要女儿承担一切后果。什么叫没有她他们就不会结婚,难道是她愿意带着这种责任来到这世上的吗?
之后的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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