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礼物,便是平辽侯一点心意,托我带来沈阳,务必要大人收下!”
王化贞望着眼前几千两银子的礼物,心知刘招孙必有事情要让自己配合,他心领神会朝康应乾笑笑。
“平辽侯说的即是,辽东险恶,既然同在此处为官,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康大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句话的事情,咱们是万历二十六年的同科进士·····”
两人相视一笑,两只酒杯碰在一起。
康应乾喝完酒,见王化贞正充满期待的望着自己,回头又瞅了眼那丫鬟,王化贞连忙挥手让锦儿退下。
“实不相瞒,这次平辽侯让本官过来,确实有事情要找王兄帮忙。”
王化贞连忙放下筷箸,聚精会神听康应乾说下去。
“建奴出兵朝鲜,劫掠各郡,光海君逃往宽甸,乞求内附,平辽侯不忍小国生灵涂炭,决意出兵援助。”
王化贞连连点头,听康应乾说下去,他好歹也在府县带过兵,略知兵事,这次后金伤亡数万人马,元气大伤,几乎被刘招孙打残,短时期内根本不可能再发动进攻,何况是绕过大半个辽东进攻朝鲜。
“平辽侯的意思是,王大人给皇上和兵部上奏疏,如实汇报此时,同时向朝廷请求早早出兵,扫灭建奴,也好让朝鲜国安心。”
王化贞听到这里,大概知道了刘招孙的目的,是想乘机介入朝鲜国。
以他对朝廷的了解,这时候不可能会派兵援朝,最后只能派开原军追击建奴。
“此事不难,康大人放心,我今日便起草奏疏,呈递皇上,向圣上言明朝鲜形,催促朝廷立即发兵。”
王化贞察觉到康应乾脸上笑意,凑到他耳边,指着那丫鬟锦儿,坏笑道:
“本官去年在秦淮河深入体察民情,遇见这扬州瘦马,模样俊俏,亦是精通昆曲,那床笫功夫也是····送与康兄暖床了!”
康应乾被说的心痒,眼睛不眨盯着那丫鬟,一脸正色道:
“王兄花费重金购得这瘦马,兄弟怎可夺人所爱?再说,某平时也是不近女色的。”
王化贞揶揄道:
“康大人跟着平辽侯久了,也成柳下惠了?忘了当年你我游历秦淮,白日酗酒,醉卧花丛,何其fēng_liú!若是康兄不喜此女,便罢了,让她下去吧!”
康应乾听了连忙起身,急道:“王大人且慢!”
······
在同乡友谊主要是银子的作用下,王巡抚按照他老乡的意思,连夜给兵部和皇帝上了几道奏疏。
在奏疏中,王化贞禀告说,新奴酋黄台吉率三万后金兵南下,绕道宽甸,渡鸭绿江,进入朝鲜新义州大肆劫掠,朝鲜国王请求辽镇派兵支援。
奏疏结尾,王巡抚不忘说了一套唇亡齿寒的大道理。
虽然听起来没啥营养,不过已表明他的态度:建议朝廷立即出兵,解救东边这个多灾多难的小弟。
让王化贞无语的是,不等奏疏送出辽东,更不要说兵部调令下发,平辽侯已经率兵出发了。
刘招孙的理由也很充分:军情紧急。
朝鲜国前往京师的道路只有两条,海上贡道波涛险恶,经常会有船只覆没。
陆路已被开原军控制,从宽甸到沈阳各条官道小路,都有夜不收把守。
换句话说,京师和朝鲜的联络彻底断绝。
等到光海君下台,新王登位,只要给出个听得过去的理由,朝廷也只有捏着鼻子承认现实。
毕竟,此类事情在大明与朝鲜的朝贡历史上,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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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一,刘招孙携带娇妻去老丈人家。
邓长雄、戚金、乔一琦、宋应星等人随行。
茅元仪、秦建勋、康应乾、王二虎等人留守开原。
刘招孙去老丈人家,当然不止带这几个人。
两个千总部一千战兵,以及戚金训练的两千新兵,共计三千精兵。
除此之外,还有布尔杭古麾下六百精骑。
这样豪华的组合,应该会给金虞姬娘家人留下深刻印象。
可惜朝鲜美姬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几个生性刻薄的亲戚也不知死到了哪里。
平辽侯对这趟朝鲜之行充满期待。
概括来说,他到朝鲜,只做三件事:
一、和金虞姬游山玩水二、和徐霞客游山玩水三、和绫阳君游山玩水
当然,对刘招孙这样的工作狂来说,只有和娘子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游山玩水。
浑河血战后,开原骑兵营陆续扩充五百骑兵,骑墙冲锋训练虽然还未完成,但这些新骑兵应对普通狗斗还是绰绰有余。开原骑兵总数已达一千二百人。
浑河血战缴获五千多马匹,再加上满桂的赠送,其中可以用作战马的,足有两千多匹。预计今年骑兵将突破三千人,平辽侯将招募新的骑兵将官,将三千骑兵分为三营,继续加强他的骑兵实力。
大军先赶往宽甸,在宽甸休整后便立即渡江。
刘招孙去过三次宽甸,对路况极为熟悉,可说是轻车熟路。
进入宽甸地界,地势升高,道路渐渐变得崎岖坎坷。
平辽侯牵着马匹,缓缓行在陡峭的山崖间。
旁边百丈之下,是正在春汛涨大水的浑江,浑浊的江面上不时漂过一两只牛马牲畜的尸体。
“金队正,小心马蹄失陷,前面土石有坑。”
刘招孙和娘子约定,军中只以军礼见,不可太过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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